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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將下顎置於榻上,靜靜的看他。半晌聽他呢喃「娘…娘親…」他的手四處扯拽,宋臨嬋沒了法子,只好將自己的手遞給他,由著他攥著,攥的生疼也不吭聲。半晌聽他說「對…不要離開…別走…」
宋臨嬋第一次對他生出些不一樣的情緒來。
是什麼呢?女兒家慣有柔腸,皆能體貼入微,之於狠厲言語素有畏懼,而之於此等示弱之詞,卻不由得生出一絲憫惜之意…與萬乘之位的人…最不該生出的莫若一個「憐」字。
闊有四海,何其孤寂。
手掌生殺予奪,實則心藏怯懦。
第103章 插花臨水為誰容1
她守了他一夜,翌日早無知覺的伏在榻邊睡沉了。手仍被他攥著,是以實在不得舒服姿態。萬乘醒時,見她蜷縮於榻邊一角,活生生像是那一日。隨意取了一條薄毯於她肩上一搭,順勢放開她的手。
女兒家白嫩的手被他攥的通紅,那日留下的傷痕猶有印記。他忽的憶起那一日她於馬場上的模樣,鬘發輕漾,縱馬馳騁的自在仍歷歷在目。如她不曾入內宮掖,新歲後,她將聘至席家去,做一個宜室宜家的新婦,而如今,她成了他的嬪御,成了骯髒地裡的芙蕖。她夢裡嚶嚀一聲,迷迷糊糊間仰頭望他「您…您醒了。」
他隨手揭了她身上的薄毯,應說「宋姬,你便是這般侍疾的?」宋臨嬋見狀忙雙手一疊跪好,解釋之語不曾出口,而直請罪道「妾知錯,請萬乘責罰。」他蹙了眉頭,見榻旁換的茶猶有熱氣「你守了一夜?」
宋臨嬋聞言迅捷回說「是…妾守至寅時,實在睏乏了…原本欲出去吹冷風清醒清醒,然後來竟睡沉了…妾實有罪。」他坐起身「入內宮掖,見其餘人了嗎?」宋臨嬋回「是。」他續問「你覺孤之嬪御如何?」
宋臨嬋聞言聲銜抖意「…上佳。」許久聞言他譏「宋姬很會避重就輕啊。」宋臨嬋死死磕著頭「妾不敢。」萬乘微斂色「荀氏當著闔宮嬪御的面責郭氏,你亦在場?」宋臨嬋聞此語微仰首「是。」萬乘手背敲著榻面「荀氏之行,你如何觀之?」恩典優渥的荀貴嬪,於萬乘口中輕輕然的道出,亦不過是「荀氏」二字,這漠然的口氣似乎毫無相關,郭氏這侍奉多年之人,無辜受牽累,他亦置之不理。
帝王家,何等涼薄。
宋臨嬋思忖良久,回說「妾…無法評量。」萬乘哂「你心中無對錯之論?是非對錯,非黑即白,何來無法之言?說,照實說。」宋臨嬋過了半晌,如爹爹考書冊那般正色回說「上之於下,賞罰皆是恩典,然而陟罰臧否,不宜異同。如遇肆意賞罰,難免…有傷人心和睦。」萬乘聞言「郭氏無辜?荀氏肆意,宋姬,你當真敢言。」宋臨嬋聞聲身子顫慄起來,但一提及郭秋杏,她便生無畏之意「萬乘…有些話…妾不該言。」萬乘瞥她「宋姬何言不該?」宋臨嬋斂容稽首長拜「萬乘,妾意欲犯上。」
萬乘忽地念起宋遲那句「微臣意欲違諭。」這所謂的血脈相承,宋氏一族的血脈裡又藏著什麼,面前的宋臨嬋原是怕他的很,卻肯為了一個隨居的郭秋杏道出「犯上」二字。看似軟糯的小姑娘,原有著與柔孱表皮相異的風骨。待了良久,清風徐徐而來,消弭了他身上的燥意,他予之一字「準。」
宋臨嬋叩首「郭中才人冒犯於您,妾不欲替其多辯解,既成事實,認錯遭懲,無可厚非。然而濫動私刑,重懲折辱,不是為了全您的威勢,而了為了…」她久久不續,他有了一絲耐性,誘導道「為何?」宋臨嬋堅定答以三字「洩私憤。」
萬乘的手無意間輕顫,語氣中不見往日的脅迫壓人「這些皆是郭氏告知於你?」宋臨嬋搖首「不是。」
萬乘復詢「那是何人?」宋臨嬋口氣徐緩「人盡皆知。」她沒有等到他的回應,卻待來一聲輕笑,他勾起她的下顎「宋姬可知郭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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