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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府的大管事,章周。
蕭景姒笑著回禮:“有勞。”
紫湘跟在身後,隨同上了一艘漆紅的船隻,不像周邊遊湖的船隻那般金碧輝煌,只是尋常。
蕭景姒剛掀開簾子,便聽得女子戲謔的笑聲,調侃玩笑著:“你可算來了,秦臻這小子可是讓我餓著肚子在等。”
這大涼,對安遠將軍秦臻直呼其名的人少之又少,這開口的女子算一個,這女子,便是當朝左相,洪寶德,大涼幾百年來僅有的一位女相。
左相大人正柔若無骨地趴在軟榻上,翹著二郎腿,磕著瓜子。
蕭景姒徑直走進去,坐在洪寶德身邊,一杯花茶便遞到了她面前:“瘦了些,回頭我讓人送些補藥去國公府。”秦臻問道,“用過膳了?”
語氣,輕柔,絲毫沒有半分身為武將的凌厲。
蕭景姒轉頭看他,一眼,恍如隔世,她總夢見那一幕,秦臻隨著她跳下百米城門,在她墜地前,用身體托住了她,那麼高的城牆,他摔得粉身碎骨,她卻性命無虞。
眼眶微微發熱,蕭景姒斂下眸子,若無其事般:“沒有。”
他執起酒盞,沏了一小杯:“我給你溫了清酒,你先嚐嘗。”轉身又吩咐了章周去傳膳。
花酒還有三分熱氣,入口溫潤清甜,蕭景姒讚道:“味道很好。”秦臻的手藝素來好,便是宮裡釀御酒的師傅也比不上他。
秦臻心情很好:“是你喜歡的杏花釀。”
秦臻自六歲被衛平侯認作義子,那時,蕭景姒不滿週歲,衛紅菱早逝,衛平侯常年駐守邊關,教她牙牙學語,教她走路騎射的人,都是秦臻。倒是蕭景姒,極少喊他舅舅。
即便後來,秦臻受封大將軍,也多是他照看她的日常,對她的喜好,自然十分了解,這杏花釀,便是專門為她制的。
洪寶德聽了,佯裝氣惱:“還是景姒你顏面大,我可向秦臻討了好幾回酒,他也沒賞我一口。”
洪寶德是將門之後,她的的母親與衛紅菱是手帕之交,兩個同齡的姑娘,便自小親厚,是以,這文官之首與武官之首,在朝中的交情,那也是叫人眼紅的。
秦臻就著洪寶德的話:“你這般牛飲,作踐了我的酒。”
洪寶德十分不予苟同:“枉你一介武夫,竟比不得我這文臣爽快。”武夫不予理會,文臣悻悻,說正事,“景姒,今日酉時,皇帝召見了我,為的是仕女甄選之事。”
章周傳來晚膳,蕭景姒慢慢佈菜,不經意般問了一句:“我的名帖送去了哪位府上?”
“周王,鳳殷荀。”
蕭景姒笑而不語,鳳家的人,還是不肯放過已編入忠平伯麾下的二十萬戎平軍。
洪寶德嗤笑:“東宮剛納了大司馬府的嫡長女為良娣,皇上轉身便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,皇帝老兒不服老呢,還盼著幾個兒子狗咬狗,硬是將那張寶座守得嚴嚴實實的。”
為君者,位高權重慣了,那唯吾獨尊萬人之上的權利,自然捨不得也容不得他人覬覦。
蕭景姒不言,慢條斯理地用膳,秦臻將她愛吃的菜,一碟一碟挪到她面前,絲毫不理會某位相爺的白眼,他道:“名帖的事,你若不便出手,我替你也無妨。”
洪寶德笑著睨去:“你打算如何出手?”
秦臻素來不愛權謀,當然,若是事關蕭景姒,便要另當別論了,他對這從小拉扯大的‘外甥女’可是護得不得了的,前些日裡蕭景姒病重,文國公府那群混人不管不顧,還不是秦臻直接帶著刀和兵過去,親力親為地熬藥和照看。
秦臻只道:“自有適合一介武夫的法子。”
洪寶德眨巴眼,很好奇。
蕭景姒搖頭:“我豈是那般好拿捏的。”
自然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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