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象戰場（2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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鬱笛回到了鄭容的工作臺內，往零宇宙原始檔的標記內添上了一個及其隱秘的鐮刀符號。

十年前，東方暉還是個楞頭中二病，活躍在法律灰色地帶的時候，曾經在網路上使用過這個標記。

添上這個標記後，林秘書估計很快就會找到東方暉——然後發現，他跟燭龍三號船員東方琳是親戚——然後再發現，他現在跟他姐躺在同一個醫院內。

這樣一來，零宇宙計劃就會與燭龍三號被放在一起談論，船員們康復後，加入測試便順理成章。

在鄭容的努力下，硬體裝置已經開始安裝了，載入獨立系統後便可以投入測試。測試結束進行連網，有著政府推廣、無死角投送和靜默載入，絕大部分人都會進入零宇宙之中。

鬱笛估計，只要鄭容收拾掉反對他的人，成功開始實施這個計劃，讓零宇宙覆蓋整個人類社會，不過六年。

她列出了一張名單塞進了鄭容的私人郵箱。上到議長、下到程式設計師，但凡是對零宇宙有過微詞的人，都被她羅列在冊。

什麼個人隱私、什麼資訊保安，對於人類共同體來說，都是不存在的概念。難道人還要尊重自己一根頭髮的“邊界”麼？

鄭容自然注意到了這份名單。一開始他還沒看明白它是做什麼的，後來看見了幾個令他頗為頭疼的人，就知道了。

和零宇宙計劃不同，這份名單顯然不能再給林秘書去追溯。他第一反應是去找小六，開啟通訊才想起來，他已經被自己送回母星，組織當地人去了。

“您找我？”

小六的臉出現在鄭容眼前。

鄭容頓了頓：“你這麼久以來頭一次回家，在那邊還適應麼？”

小六點點頭：“和記憶中不大一樣，但畢竟是我來的地方。”

“很好。”鄭容讓智慧管家把名單檔案進行加密後，發給了小六。

“幫我查查這個檔案的來源。你應該認識這樣的人吧？”

小六收到檔案，一眼便看出鄭容上了鎖，這便是不想讓他知道里頭有什麼了。

“認識的，您放心，只查源頭，不會洩露。”

“你辦事我一向放心。”鄭容笑道。

小六也陪了個笑：“您還有什麼吩咐？”

“好好幹，很快就有你的用武之地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結束通話通訊，小六重新扣上面罩，踏出酒店。

他按照前臺的指引，租了架飛船，白日裡到處飛，大致瞭解了一下母星現在的情況——實在是很不樂觀。

019星際港口所在的這塊荒出屁來的地方竟然已經算是經濟條件比較好、設施齊備的了，別的地方，幾乎全都是廢棄建築物，連人影都看不著，更別說有什麼管理者了。

回到酒店後，他叫了一份晚餐，坐在了床上。

“……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。”小六嘆了口氣。他開啟鄭容給自己準備的新身份資料，將這些已經滾瓜爛熟的東西又看了一遍。

“白恪禮……真是個好名字，比我的有氣派。”他低聲唸了一遍，想起幾位同僚的假身份，也都是姓白。

或許這個偽造身份的人有什麼癖好吧。

叮咚——

房門外響起令人愉悅的提示音，小六開啟視訊，是送餐的機器人。

“放那吧，我自己拿。”他現在還不想吃。

可機器人並沒有走，又按了一遍門鈴。

小六隻好下床去，剛準備開門，他便察覺不對，從監控看來，這個機器人的型號和他之前見到的不一樣！

他立刻將門反鎖，並聯絡了前臺。

忙線。

多年來的間諜生活，讓小六地神經極度敏感，他腦中飛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