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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佳琪躲在另一臺電腦後面，下意識一縮脖子，目瞪口呆看著螢幕，喃喃自語：「這、這不可能啊……」

影片裡，葉藍秋垂淚致歉：「我要跟那位老人家說聲對不起，我不該不給他讓座。我……當時我正承受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大的打擊，我的心情很不好……但是無論怎樣，我不該說那句話，我真的不是調戲他，只是當時我太生氣了，那是氣話……」

影片上的時間，赫然是事發的第二天早上九點。

距今，已經過去兩天了。

陳若曦關掉了影片，心如亂麻，她勉強讓自己鎮定，點開了另外一個影片，這一次影片上的畫面竟然就是演播室！

畫面的聲音很嘈雜，一派忙碌的景象，不過依然能依稀辨別陳若曦坐在椅子上，而楊佳琪就站在她面前，只露出背影。

影片裡，陳若曦皺著眉對楊佳琪道：「我說佳琪，你是不是傻啊？現在網上對這件事反應這麼激烈，我們剛把這件事炒熱，你現在又給她搭建平臺讓她來我們這兒喊冤，你是嫌這個新聞涼得不夠快嗎？」

「那……這個道歉影片怎麼辦？」楊佳琪略顯委屈地問道。

「擱置！到時候抹掉時間，再做一下剪輯，留著最後收尾用。」陳若曦不假思索道，「你呀，讓我怎麼說你？你管她葉藍秋去死？咱們的目的是什麼？是熱度！你都去採訪了，為什麼不刺激她，讓她再說點不該說的話，比如『坐我腿上』那種？」

影片裡響起鬨笑聲。

「笑什麼笑？」陳若曦提高音量，「咱們做新聞的，就是要讓素材更加尖銳，更加吸引眼球，反正我們只是採訪，話都不是我們說的，你們怕什麼？憑什麼一個不讓座的小事兒能被炒熱成這樣？還不是因為葉藍秋漂亮？就因為她漂亮，所以那些網友才羨慕嫉妒恨，各個跟打了雞血似的，否則我們哪兒來的收視率？」

「佳琪，你跟我去採訪葉藍秋的中學班主任，你看看我怎麼引導話題，學著點兒！」

看到這裡，陳若曦已完全不想再看下去，直接關掉了影片。

她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站起來，臉色慘白，指著電腦螢幕，環視一週，氣得直哆嗦：「誰錄的？啊？誰錄的！」

最拐角一個胖子舉起了手，滿臉驚懼顫聲道：「曦姐，我當時只是在除錯裝置，我沒想到會這樣，我發誓，我真的沒有給別人複製，原始的影片我今天一早也都刪乾淨了，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……」

「你說的話你信嗎？」陳若曦冷笑著指指他，「害我是吧？你以為你能落著好？蠢貨！」

「曦姐我真……」

「你給我閉嘴！」陳若曦突然崩潰大叫。

頓時滿堂俱靜，鴉雀無聲。

叮鈴鈴……

恰在此時，她的手機鈴聲響了。

陳若曦拿起手機看了看，猶豫半天，還是接起了電話。

「陳若曦！你幹的好事！」電話一通，那頭立刻響起臺長的咆哮，「道歉影片怎麼回事？為什麼不向上報備？還有你跟你朋友的聊天記錄怎麼回事，啊？我什麼時候潛規則女同事了？啊？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？你這是造謠！」

陳若曦愣了半天，慌忙坐下一邊點開微博裡的圖片一邊解釋：「臺長你聽我說……」

但她只說了半句，就又愣住了。

她點開的圖片是她的銀行轉帳記錄，上面的日期和金額，分明是她收的十幾筆灰色收入所得。

「你有什麼好解釋的？我告訴你陳若曦，你被停職了！從現在開始！立馬收拾你的東西，滾蛋！還有，等著坐牢吧你！」

「嘟嘟嘟……」

那邊掛了電話，陳若曦依然腦子一片空白，呆若木雞。

她怎麼也想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