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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門突然大開，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染紅的趙曠，率領甲冑鮮明計程車卒們蜂擁而出，很快在城門口擺出戰陣，戰鼓齊擂，蒼涼而肅殺。

「申行之！」蒙毅緩緩將玉漱平放在馬車上。

「末將在！」

蒙毅看向他：「本將殺入城後，你立刻帶公主去找太醫令，不得有誤。」

城裡的太醫能不能救活玉漱？

蒙毅知道，定然是不能的。這種傷勢，神仙也難醫。

他這麼安排，不過是盡最後一次努力，求個心安罷了。

殺入城中？申行之驚懼抬頭：「將軍三思，這裡可是皇城啊……」

蒙毅抬手止住了他，他抬頭，看向城門處迅速成型的戰陣，目光幽深：「有些事，連想想都不行，何況要三思？你看，他們又何曾需要我三思？要麼束手就擒，要麼孤注一擲，僅此而已。」

他有太多壓抑，太多疑惑，太多憤怒。

他腦子裡的零散的記憶片段，串聯不出他想要的答案。

那就——殺出一個答案！

蒙毅握緊了手中刀，心中紛擾突然盡去，此刻無限安寧。

他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，不過，他自有打算。

其實他心中充滿矛盾，在他已有的記憶中，他應該是做不出這種……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謀算的，他也絕不會如此大逆不道。

可是，他又不得不承認，他打心底已對宮中那位老人，不剩多少敬意。

蒙毅突然縱躍而起，再度輕飄飄落在虎背上。大蟲正低頭啃噬著一具死士的屍體，滿嘴血淋淋，感覺到蒙毅的到來，它低聲咆哮一聲，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。

「將軍！」申行之突然咬牙單膝跪下：「申行之誓死追隨將軍！」

蒙毅看向他，淡淡一笑：「不必，此事跟你們無關。」

申行之微微沉默，又道：「孟家子弟兵就在北門大營鎮守，末將可令人快馬加鞭前往，通知他們速速和將軍匯合！」

蒙毅這次沒有拒絕，申行之和這些郡兵現在抽身還來得及，但他的親兵近衛卻不行。

若他此次有所差池，他們的命運定然是為他殉葬。

「好！」

蒙毅緩緩轉過虎頭，向城門處緩緩行去。

走到外圍，那些郡兵自行讓開一條路，哪知就在這時，之前的郡守突然擋在路前，抱拳大聲道：「蒙將軍，萬萬不可啊！」

「讓開！」

「蒙將軍！」

「吼！」

猛虎咆哮，猛地向前一躍，郡守頓時嚇得翻滾到一邊。

看著蒙毅孤身一人迎向千軍萬馬，申行之面色沉重，他轉頭，對身邊副將吩咐道：「快！從城外繞去北門大營，通知南宮彥將軍，就說蒙將軍有難，要他速來救援！」

「喏！」

猛虎察覺到了陣前的沖天煞氣，不安地刨著地面，身子繃緊，不斷低吼著。不過在蒙毅的意志下，它還是緩緩前行著。

趙曠眼見蒙毅孤身上陣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，若是蒙毅帶兵沖陣，那他就更有藉口殺了蒙毅。

不過此刻手上鑽心的疼痛，讓他對蒙毅恨之入骨，他早已決定，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蒙毅橫屍當場！

咚！咚！咚！

三聲戰鼓後，趙曠越眾而出，左手持劍，劍指蒙毅大喝：「蒙毅！你擅殺守門將士，衝擊皇城，欲謀反乎？」

蒙毅不答，只是依舊驅虎緩緩前行。

趙曠面色一變，再次厲聲疾呼：「止步！再敢向前，格殺勿論！」

蒙毅依舊緩緩向前，只不過這次，他沒有再沉默不語。

「趙曠！」他看似聲音不大，但音浪滾滾，聲音竟清晰傳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