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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樣猛烈的攻勢下，一個修為不過八品的生魂確實能以存活。

沈過皺了眉， 只是可惜了原本的白橋， 但這樣生死攸關的情況下，也無法兩全，可能答應了皇甫酩的條件， 就是白橋最錯誤的選擇。

他試了幾次沒能把吟風印開啟， 神識聯絡了一下蘇行知也沒能得到半分回應，一時間有些無奈， 只好先原地打坐，必須要儘快恢復法力， 才能幫助蘇行知扛過接下來的天雷， 也免得張啟他們被天雷波及受傷。

閉眼默唸心法口訣， 可詭異的是，今天居然一絲靈力也沒法兒從空氣中汲取到。

沈過納悶地睜眼，難不成這一塊兒空氣也受了方才大戰的影響？

他艱難地站起身體，抬手去擦唇邊血跡， 卻發現手腕上空空如也，原先紋著的吟風印消失了。

愣了一下，沈過同時發現，唇邊原本的血跡也不見了，身上的戲服沒了打鬥造成的汙漬，就是褶皺比較多。

天色突然變得亮了起來，烏雲散去，原本應該天雷滾滾的天際變成了晴空萬裡。

「阿行，阿行？」他輕聲喊著，聽到自己聲音在耳邊迴蕩，樹林裡卻除了面前深坑裡灰塵還沒有完全消停，其他一切似乎都歸於了平靜。

身上的疼痛在逐漸消失，走路也慢慢順暢起來，他扶著樹幹往拍攝點走去，隱約聽到有一些人在說話，嘈雜聲讓心中不安在逐漸擴散。

「哎，我說了這樣不行，無人機效果差了，得重拍。」

「後期加上就完全不一樣了導演，你看沈老師演的多好，再來一遍不見得有這種效果。你看看，打擊的真實感，痛感，迷茫感要不然先留存，你讓沈老師來看看。」

「但鏡頭質感不好，即便是後期調整也出不來我想要的效果，還是上機器吊臂重拍一次，沈過的業務能力我相信，次次都能做得很好。」

「可是咦，沈老師，你怎麼自己出來了？」

副導演李鳴鳳驚訝地看著茫然走出來的沈過，停下了和張啟的爭執：「不是說好了，等到結束會派人去叫你的？算了算了，反正這一場也結束了，正好你過來看看效果如何，張導堅持要重拍呢。」

「重拍？拍什麼？」沈過看著李鳴鳳，「你什麼時候來的？」

「嗯？」李鳴鳳被這一下問懵了，「我從早上到現在都在這兒啊，不是，沈老師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
「沈過，你自己過來看一眼，這畫面行不行，老李他非說用無人機視角好，可無論後期再怎麼處理，也出不來我要的高階質感。」張啟皺著眉頭，沒太注意兩人說些什麼，只衝著沈過招手，「你一個人的獨角戲，正好來看看。」

沈過心裡空空的，腿腳不聽使喚地緩緩走上前，看到張啟面前的機器。

裡面回放著自己的畫面，像是在與人打鬥一般，吊著威亞在空中翻騰橫挪，儼然是方才自己和皇甫酩大戰的場景。

只是。

只是畫面中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。

只是原本早就斷裂的威亞還安穩吊在自己身上，真正的飛天遁地成了拍戲中常用的手段，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。

地面的深坑是早就做好的場景，無非是增加了一個爆破效果和乾冰製造的冰霧，最真實的就是畫面中自己臉上的疼痛和迷茫。

「感覺倒是很好。」張啟不吝嗇對沈過的誇獎，「不虧是我張啟看中的御用主角，無實物都能打的這樣真實，最後發現愛人相救焦急糾結的神情也絕了。不過，還是要辛苦你重拍一次，沈過，我猜你跟我想法一樣對不對。」

「蘇行知呢？」沈過突然轉頭問他，「不，蘇知呢？」

張啟眨了眨眼：「誰？」

「蘇知！」沈過一字一句問他，「演那條小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