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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菁自覺地攤開右手,掌心朝上向孟濡索要道:“還有糖嗎?給我也來一顆。”
孟濡從包包裡又抓出四五顆椰子糖放在阮菁手心,扶住她的手臂往旁邊推了推,示意她別影響她看錶演。
阮菁撕開一顆糖吃,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又問孟濡:“你以前不是杜絕一切甜食麼?怎麼這次回來包裡總放著糖,不怕發胖了?”
孟濡眼睫毛輕微地顫動了下,然後面色如常地小聲“唔”一聲,平靜說:“反正我很瘦,吃不胖的。”
阮菁:“……”
她就不該多嘴。
同時,臺上的主持人退場,陸星衍的節目開始了。
手持小提琴的少年從一側登臺,邁開長腿走到話筒之後。
他今天穿著嶄新的白襯衣,黑褲子,袖子袖釦扣緊。大約是拉小提琴的緣故,通身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。只是領口釦子依然不太規矩地敞開兩顆,對上少年那雙眼懶洋洋的雙眸,能夠看到他傲慢入骨的散漫與不馴。
陸星衍站在臺上沒有立刻開始演奏,而是掀起黑眸,往觀眾席看了一眼。
他一邊扶了扶麥克風,一邊彎起唇角低低散散一笑。
陸星衍在學校本就是不愛與人打交道的型別,很少有人能看到他除了漫不經心之外的表情。
此刻他一笑,前排幾個離得稍近的女生髮出小聲尖叫。
少年將小提琴放在左面鎖骨,下巴輕輕貼著腮托。
他微歪著頭看向觀眾席某一處,在演奏之前,突然開口說道:“這首曲子的名字叫《天鵝》,沒有什麼別的意思。”
“只是。”
他眼尾一挑,稍微俯身,尾音繾綣又動聽,含著電流般的喑啞——
“——想送給我心裡唯一的那個天鵝。”
*
《天鵝》的旋律幾乎沒有裝飾。
沉靜優美的曲子開始,便讓人聯想到粼粼湖面上一隻高貴的天鵝緩緩展翅,俯瞰倒影中的自己。
曲子溫柔,舒緩深沉。
陸星衍剛拉下第一小節,臺下的聲音都寂靜了。
所有人屏息聆聽,生怕破壞了這樣深情優美的樂曲。
陸星衍站在敞亮的舞臺,微闔著眼,熟練地演奏已經練習過多遍的曲子。
他讓孟濡想起第一次聽他拉小提琴的時候,少年也是這樣,自我,孤獨,沉默。
他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,音樂能替他說出未完的話。第一次是在姥姥生日宴上拉的那首《e大調第三組曲》,那是家庭聚會時最適合的曲子。
現在,小提琴聲憂鬱又一往情深。
一閉上眼,便是那隻天鵝在湖水中游弋。
天鵝不是徜徉在湖水中,而是他的心上。
這首曲子有多美?
孟濡曾經在許多國家劇院演出的芭蕾舞劇《天鵝之死》,就是由這首曲子改編。
短短三分多鐘的樂曲結束,依然有人沉迷在這唯美的氛圍中。
坐在孟濡旁邊的女生沒有回神,眼淚順著臉頰啪嗒啪嗒留下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不止是她,周圍幾個女生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。邊哭邊問:
“嗚嗚嗚,陸星衍說他心裡的天鵝到底是誰啊……”
“也太幸福了吧,如果有人願意給我這麼拉一首小提琴,我願意胖二十斤。”
“陸星衍如果追不到他心裡的天鵝,能不能考慮來追我?或者我倒貼也行。”
“……我只想說,他小提琴拉的真他媽好啊!”
……
孟濡和阮菁交換了一下眼神,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笑意。
孟濡是為陸星衍高興,阮菁是“這群小女孩真青春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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