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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何不繼續種下去？」

江曉順著看去，只依稀看得見一些殘枝敗葉。

「人都已經不再了。」

白鬼語氣平淡，道，「物是人非的感覺，你很喜歡嗎？」

「也有個詞語叫做睹物思人。」

江曉聳了聳肩，心中卻是看出對方的性子確實頗為涼薄。

儘管自己可以感受到對方與那位女鬼之間的感情，可白鬼如今更多的恐怕唯有復仇這一個念頭

「巧舌如簧。」

白鬼道，「看來在你心中，無論是我還是你母親都談不上太深的感情。」

江曉並沒有接上這句話。

白鬼繼續道，「站在你面前的我，在你心中又是怎樣的形象？」

江曉沉默了片刻，隨後笑了笑，「你自然是我父親。」

「你說這個詞語時的語氣，就像是在說一個路邊的石子。」

白鬼罕見地嘆了口氣，「江曉，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？可曾有過任何上心的事物？」

正在這時。

山間，一陣清風吹來，遠處樹葉颯颯作響。

「俗事惹人憂。」

江曉目光隨著一片樹葉隨風而起，道，「我眼中只有一條路，那便是登臨最高峰，見識更廣闊的風景，逍遙自在。」

「無論是冥府還是天機宮，無論是人還是鬼，對我而言並無區別。只要不違揹我的本意，只要能做出最有利的選擇，只要腳下的道路足以抵達彼岸」

「曾經，我也與你一樣，一心只有眼中的目標，再無外物。」

白鬼背對著江曉，語氣帶著一些追憶，「然則，等到真正的那個人闖入你的內心後，你才會明白你如今的想法究竟有多麼的愚蠢。」

江曉倒也明白這一點，沒有多說什麼。

「如果她還活著，看見你都長這麼大了，一定會很笑得開心。」

白鬼轉身深深地看了眼江曉，伸出手摸了下後者的頭髮。

聞言，江曉嘆了口氣。

「可就算她還活著，又能怎樣呢？」

忽然間，白鬼語氣陡冷，「這個錯誤的世界，哪怕是一件正確的事，也會被扭曲！」

伴隨著這一句話，周遭空氣瞬間產生了一縷縷刺骨的殺機。

江曉一愣，下意識地遠離了對方一步。

「我將糾正這個世界！」

白鬼說著，右手中緩緩浮現出了那枚乳白色的靈珠，「我知道此事對你有影響，可作為她的兒子，你應該親手參與進她最後的葬禮！」

「蘇白！」

江曉立馬喝道，「你究竟怎麼了？你難道想的根本就不是如何復活她？而是摧毀這個世界？」

白鬼道，「天道第二次扭曲，若是她可以復活，自然是最好的結果。若是不能，這個世界也將為她的死付出代價！」

聞言，江曉內心一涼。

果不其然！

這位曾經的蘇家天驕已經徹頭徹尾的瘋了！

「此物名為輪迴珠，乃是與天機珠相同層次的天地至寶！」

白鬼一字一句道，「曾幾何時，輪迴珠與天機珠以及其他幾個至寶共同維持著天道的運轉。然則，天道第一次扭曲之後，全都散落了。」

「輪迴珠，顧名思義，窺見萬物靈魂的輪迴轉世。」

白鬼語氣寒洌，道，「江曉，你明白嗎？擁有如此至寶，若是可以，我何曾不想逆轉輪迴，將她復活於世？」

「可是，我在輪迴當中尋不到她的身影！」

白鬼此刻有種無法形容的氣質。

瘋子？或許確實瘋了。

許久後，江曉沉默了下來。

「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