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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毫無徵兆地開始,又無聲無息地收場,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半個小時之前那般平靜,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,然而劉馳的心緒卻再也無法恢復如初,因為他知道太平間裡剛剛多了一具屍體,也許它的主人還不想離開這個世界,然而世界挽留他的意願並不強烈,更沒有給予他生命應得的尊重。拋開感情層面的因素,這件事情有太多疑點令劉馳難以釋懷,死者是誰?他遭遇了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?送他來的t恤男子和他是什麼關係?專程來打針的大夫和黑色轎車裡的男人又是誰?
在這些問題的困擾之下,劉馳走到了太平間的門前,其實他知道里面不會有答案,但他還是緩緩地推開了那道門,他需要一個藉口,一個進去看一眼死者的藉口,在他的觀念中,褻瀆是過,冷漠是罪。
恐怖和邪門兒是很多人對太平間的固有印象,對於迷信的,萬事皆靠想象的人來說,跟死亡有關的一切都是如此,只有用自然的眼光看待生和死的人才不會有這種偏見,劉馳曾多次進出戰地停屍房,跟那種條件相比,醫院的太平間倒是對得起它的名字,雖然空間有點侷促,但靜謐的環境、柔和光線、潔淨的衛生條件基本迎合了“安泰祥和”的主題,然而這並不能讓劉馳忘掉剛親眼目睹的事情,或許是出於成見,在他看來這裡的一切都在刻意地營造和諧的表象,畸形的和諧背後似乎掩蓋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。
太平間中央僅有一張臺子,一隻塞滿的裹屍袋靜靜地躺在上面,劉馳走到臺子旁邊,輕輕拉開了裹屍袋,死者是位面容消瘦的男子,不是那種飽受病痛之苦的消瘦,是天生的高顴骨和凹臉頰而已,男人的頭髮略顯稀疏,但髮色黝黑,大概不超過四十五歲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沒人會相信這麼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會一夜暴斃,更讓人不解的是,他臨死前遭受的的折磨並沒有在他的遺容上留下任何痕跡,表情甚至還有點安詳,這本該令人欣慰的事情卻讓劉馳對他死亡的真正原因產生了懷疑,一個大膽且又離經叛道的念頭闖入了他的腦子裡,莫非他剛才目睹的並不是搶救,而是一次安樂死的執行過程!
之所以稱其離經叛道,是因為時至今日“安樂死”依然被世界上絕大多數地區的法律所不容,只有個別肆意標榜人權的國家對這種反人類的行為持放任態度,但具體執行必須在相關部門的監督下,由指定機構嚴格依照程式操作,作為一家正規的私立醫院,暗地裡搞這種勾當是無法想象的,儘管劉馳覺得這個猜測太過荒謬,然而此念頭一經產生就揮之不去了,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為何深夜前來,為何整個過程只有一次注射,當然,安樂死不能讓所有疑點都得到合理的解釋,比如死者並沒有長期遭受病痛,為何選擇安樂死?如果不是他的意願,那麼是誰替他做的決定?他的親屬在哪,為什麼不帶走遺體去善後,而是扔在醫院的太平間裡。
劉馳知道他的猜測根本難以自洽,他只是想讓自己相信這起死亡背後沒有可怕的陰謀,右手卻鬼使神差地伸向了死者的眼皮,觸目驚心的畫面隨即被揭開,死者的眼睛嚴重充血,瞳孔之外只剩下紅色,在恐怖故事裡經常用類似的描述來塑造殭屍或惡鬼的形象,其實這些都來自現實,但現實往往比故事所呈現的更加離奇,比如這隻瘮人的眼睛此刻卻鑲嵌在一張安詳的臉上,這就讓屍體憑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。
替死者合上了眼睛後,劉馳輕輕地嘆了口氣,嘆息中有惋惜,有氣憤,但最多的還是無奈,這件事可能並不複雜,但肯定牽涉到違規行為或違法犯罪,不過劉馳不會去深究,他不是警察,沒有這個責任,他也不是正義先鋒,伸張正義輪不到他出頭,進太平間的初衷僅僅是好奇心和一點點兒憐憫之心,世上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於非命,這就是社會規律,既然身處這個社會,就該對此習以為常,就像接受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則那樣接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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