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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是在我被千夫所指，站出來維護我的女人。”
伏羲的話，讓杜鳶再也忍不住。
眼淚不停往下滴落。
有誰知道這段時間她的內心是有多難熬。
種族的不同，天賦境界的差距越來越大。
來自頂頭上司的施壓，以及自己心中的自卑糾結。
她將臉埋在伏羲的胸膛，泣不成聲。
在杜鳶看來，哪怕自己對他的遭遇仗義執言。
當夜讓她名滿洛安城，且進入儒林。
這一份人情他早就還了。
要不是如此，自己修為進境也不會這般快。
畢竟她是魅靈。
從不敢奢望有人對自己會發自真心。
尤其是那些比自己強的人。
在紅塵館多年。
她看過太多太多。
大多權貴所圖者，更多的是美色與虛名。
有太多曾經名揚四方的花魁，最後卻成為他人府中的侍妾，化為玩物贈品。
成為王孫貴胄，文人士子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從此人生光芒黯淡，永墮深淵。
伏羲撩起她的長髮，輕輕一嗅，柔聲道：
“我就問你幾件事，你坦誠說與我聽就行。”
杜鳶聞言，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。
終究還是來了，只要回答完，自己怕是會死吧？
也好，死在羲公子手裡，總比死在館主手裡好。
至少自己真的喜歡他。
她剋制住心中的恐懼，頷首答應：
“公子問便是。”
伏羲輕撫著她的後背，緩緩問道：
“你這一具身子是怎麼得來的？”
杜鳶冷汗滲出，她知道遲早有一天都要面對這個問題。
這一刻，決定不再逃避，她的臉龐不再深埋，而是與伏羲四目相對：
“當年鬧饑荒，前往洛安城的途中餓死了不少人。”
“身體的主人身為姐姐，一路上照顧妹妹，幾乎將所有的食物都給了年幼的她。”
“最後因為過於疲憊，氣若游絲，命懸一線。”
“妹妹大哭不止，我借屍還魂，佔據了她。”
伏羲陷入回憶，有一年饑荒鬧得很厲害。
如今城郊一些村落，還有當年難民來此地開荒落腳。
“也就是說，綠萼並非魅靈？”
杜鳶頷首：
“是，這些年來，我繼承身體主人的記憶，好生照料那丫頭。”
“只是紅塵館那地方太過複雜，為了更好的保護她。”
“無人知道我們兩人是堂姐妹。”
伏羲自然是相信，因為當日綠萼與自己說過。
“嗯，那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何？”
“以往的你，不會這般心事重重，眼神飄忽。”
杜鳶心尖一顫，看著伏羲的臉龐，很認真的記下自己喜愛之人的模樣。
她明白，自己說出來。
可能便會離死不遠了。
說了也好，心裡藏太多事，太累。
說出來，就解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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