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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吳戰分開後,顧扶洲迎面瞧見一個搬著花瓶的太監走來。那花瓶有半人一般高,搬在手中根本瞧不見前面的路。
給顧扶洲領路的太監怕這人擋住顧大將軍的路,開口道:「小松子,你可得慢點。」
「小松子?」顧扶洲問,「可是勤政殿的小松子?」
小松子艱難地從花瓶後探出頭,看到是顧扶洲,忙道:「回大將軍的話,奴才是在勤政殿當差。」
顧扶洲嘴角微揚:「久仰。」
小松子受寵若驚,他一個太監何德何能讓顧大將軍久仰。「大將軍說笑了,是奴才久仰大將軍威名才是。」
「你謙虛了。」顧扶洲轉向為他領路的太監,「就由這位小松子送本將軍出宮罷。」
領路太監從小松子手中接過花瓶退下。顧扶洲道:「我聽夫人提起過你。」
小松子道:「林太醫……不,是將軍夫人以前常為我們這些奴才看病。」
顧扶洲輕一頷首,問:「聖上的頭疾先前不是有所好轉麼,為何今日臉色這麼差。」
小松子不愧是小松子,沒如何遲疑就道:「回大將軍的話,先前皇上確實好了很多。可一入冬突然又嚴重了起來,喝藥施針都沒什麼用,連林院判都束手無策呢。」
顧扶洲回到將軍府,不等他開口詢問,袁寅就道:「夫人現下應該在書房裡。」
顧扶洲把官帽丟給袁寅,徑直朝書房走去。書房的門開著,撩開擋風的門簾,就見林清羽一襲白衣,坐在窗邊一人對弈。他一手拿著一本棋譜,另一手指尖漫不經心地翻轉著一顆黑子。明明有一張明艷的臉,氣質卻清冷如月,仿若不食人間煙火一般。歡瞳在一旁,安靜地往爐子裡添著炭火。
媽的,請讓他被兒女私情禁錮到死。
大丈夫志在四方關他什麼事,他只想睡到自然醒,然後宅在家中看美人。
林清羽看棋譜看得入神,未察覺有人入內,直到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:「林清羽——」
林清羽抬眸看來:「怎麼了?」
「什麼怎麼了。」
「你從來不喚我林清羽的。」
顧扶洲故意問道:「那我平時怎麼喚你的?」
「清羽,或者林大夫。」林清羽眉間輕蹙,「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沒什麼,」顧扶洲笑得有些惡劣,「這不是歡瞳還在麼,我想著就別太膩歪了。他都沒有成親,看到我們秀恩愛會心酸的。」
歡瞳叫冤:「我才不會!」
林清羽不悅道:「下次別喚我全名,我不習慣。」
顧扶洲咳了兩聲,不想表現得太得意:「我儘量。」
顧扶洲在林清羽對面癱下,隨手拿起一顆白子一拋一接地把玩起來,隨口道:「清羽,你的婚假大概也快結束了。」
林清羽之前對顧扶洲提起過,皇帝治頭風的方子裡有一味金蠶蠱的翅膀。金蠶蠱各個時節形態各異,配藥也要由此變化,其中的奧妙連他父親都不知道。等天再冷些,之前的藥方失效,皇帝若不想再被頭風折磨,只能來請他回去。
因此他一點不意外:「是麼。」
不多時,花露來叫他們用晚膳。用過晚膳,顧扶洲消食後去校場痛苦舉鐵,林清羽繼續未下完的棋。待夜色漸濃,兩人才回到臥房,一上一下地上床歇下。
半夜,林清羽被渴醒,睜開眼瞧見屋子裡有亮光。是顧扶洲點了燈,在燈下執筆凝思,不知道在寫些什麼。
林清羽見多了顧扶洲不著調的模樣,偶爾見他認真一次,才會想起這個人和他一樣工於心計,只是大多時候他懶得去想罷了。
林清羽坐起身。顧扶洲聽到動靜,朝他看來:「吵醒你了?」
「我在想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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