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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黑水的業務能力不錯，你找對了。”
胡先大概沒想到倪秋能猜出來，所以表情有些驚訝，只是很快就收斂起來。
其實這不難猜。
能把生意做到東南亞的傭兵團本就不多，而能執行高難度營救任務的就更少了，無非是黑水、北極狐和血蜘蛛。
北極狐剛剛把重心從敘利亞轉向烏克蘭，想必尼古拉也沒有這個精力；
血蜘蛛的可能性更小，因為凡是關鍵人物都在勃朗寧的監視中，安迪和傑森也不會允許林真伊對付他們的合作伙伴。
所以只能是黑水。
不過這件事無關緊要，殺手界的爭鬥，再強的傭兵團都會感到無力。
倪秋託著下巴沉思片刻，低吟道：“我很瞭解黑水，他們的特勤隊是美式硬派風格，在執行營救行動時往往下手非常狠，不會是殺了尼查什麼人吧？”
“是的，尼查的親弟弟死在了混戰之中。”
言盡於此，一切就都說得通了。
這份內情算不上驚天動地，卻比想象中還要棘手。
一方受盡屈辱，另一方死了親弟弟，這筆由來已久的賬如今已經很難算得清了。
倪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沉聲說道：
“胡先，想必你也十分清楚，擺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。”
“要麼苟且偷生，等待政-局的變化。要麼奮起反抗，和尼查魚死網破。這兩條路的成功率都很低，但成功後的結果卻截然不同。”
“即便新元首願意幫忙，恐怕也僅僅是保住你。但如果你自己搞垮尼查，往後就都是好日子了。”
“你現在必須做出選擇……”
胡先苦笑道：“你把林真伊的詭計擺在我面前，不就是想告訴我第一條路行不通嗎……事到如今，我只能奮力一搏了。”
倪秋欣慰一笑，問道：“那這盤棋能否讓我來下？”
胡先搖頭道：“我不喜歡把命運交到別人手裡，但我歡迎你幫忙參謀。”
“下棋需要大謀略，但更需要隨機應變，所以我沒辦法告訴你太具體的步驟。”
“你有幾分勝算？”
“九分。”
“丟的一分是什麼？”
“你的信任。”
兩人目光交織，都在極力捕捉對方眼神裡的堅定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他們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，緊緊地握手。
有時候信任的建立並沒有那麼複雜，只要志同道合，一起走在無法回頭的不歸路上，就可以結伴而行，所謂的猜疑和忌憚都可以暫時隱藏。
這樣的關係，簡直比相識多年的兄弟還要牢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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