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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聚會過了亥時才結束,人陸續都散了,謝琢才等到葛武趕過來的馬車。
只不過,馬車還沒有駛出多遠,葛武就停了下來,隔著簾子道:“公子,路邊的好像是溫鳴,他看起來身體不大舒服。”
溫鳴自然也聽見了馬蹄和車輪聲,但他此刻撐著樹幹,腸胃絞痛,臉色煞白,眼前一陣陣發黑,已經無暇顧及路過的會是誰。
他來時乘坐的馬車,已經結了銀錢,讓那車伕直接回去了。至於回程,他實在無餘錢可支付,便打算走回城外借宿的寺廟。
心口又傳來一陣絞痛,溫鳴不由在心裡自嘲,只是多吃了幾塊肥肉和一個炸肉丸子,他就受不住了,可能真是沒福分,只有吃糠咽菜的命。
“溫兄可還能堅持?”
初時,溫鳴沒反應過來是在叫他。他初到洛京時,文采斐然,不少人都覺得他高中有望,所以客客氣氣地叫他一聲“溫兄”。
可是,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。
等他緩過一陣絞痛,滿額冷汗地抬起頭,就看見了站在他兩步外的謝琢。
謝琢他自是認識的。
咸寧二十一年的探花郎,入了翰林院,年紀輕輕,已經在御前制誥,才華風儀俱佳,在洛京名氣極大。
他啞聲道:“原來是謝侍讀。”
他不敢妄以兄弟相稱。
“我的馬車雖然狹窄,但尚能再坐下一個人,溫兄如果不介意,要不要與我同坐一程?”謝琢見他要拒絕,又道,“身體不適,夜裡風冷,明日恐怕會生一場重病。”
溫鳴拒絕的話到了嘴邊,又收了回去。
他已經沒有銀錢能請得起大夫、抓得起藥了。
馬車再次行駛,車內,溫鳴貼著側壁,撐直背,儘量讓自己不至於太狼狽,也不要太佔地方。
謝琢先道:“我看過溫兄的文章,對溫兄在水利方面的觀點印象很是深刻。”
溫鳴很驚訝。又恍然憶起,初入洛京時,他曾懷著滿腔的熱忱與經世濟民的雄心,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——
讓每條江、每條河都不會再淹沒農田,讓每個農人都不會再面對水患後顆粒無收的慘境。
可現實給了他痛擊。
眼神黯淡下來,溫鳴緩聲道:“謝侍讀過譽了,不過幾點拙見,當時輕狂,不知山高水深。”
馬車一路出了城,最後停在一處寺廟前。
謝琢從一個木盒中取出幾粒藥丸:“我腸胃不好,時常不適,大夫便為我調配了藥丸備用,服下後會好受許多。不值什麼錢,溫兄不必推辭。”
下了馬車,夜風將周圍的枯草吹得簌簌作響。捏緊手中的藥丸,猶豫許久,溫鳴還是抬頭,目光堅定地朝車內的謝琢道:
“不管是盛浩元還是徐伯明,還有吳禎那些人,通通不是什麼好人!他們、他們玩弄權術,視朝廷法度如無物,日後一定會遭天譴!謝侍讀若愛惜自身,請一定不要與他們走得太近。”
深深壓抑的怒意短暫迸出,像幾粒火星,很快又被重新壓到了心底。
溫鳴知道自己說得很沒有根據,苦笑道:“謝侍讀可以不信我,但請一定警惕。”
謝琢沒有駁斥,也沒有追問緣由,只點點頭:“你放心,我記住了。”
次日,謝琢早早出了門,準備去天章閣點卯。他抱著手爐,想起昨夜溫鳴說的那句“他們一定會遭天譴”。
謝琢唇角微微露出諷刺——若真的有天譴,那些人,為什麼還會睥睨高坐,權貴加身?
他不信天,他只信自己。
謝琢踩上馬凳時,餘光忽然瞥見了什麼。
但等他偏頭細看,那裡卻安安靜靜,什麼都沒有。
正當謝琢收回視線,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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