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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加科考,入朝為官。
況且時間太短,他來之前,謝琢確是在看咸寧十八年那一冊才對,否則無法將內容記這麼詳細。
他不知道,謝琢幾乎過目不忘,
在史館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天色漸暗,盛浩元家中有事,先一步離開。
除了守在門口的老內監外,館內只有謝琢一人。
鋪開一張空白宣紙,謝琢耐心地洗乾淨筆,重新磨了墨。都準備好後,他才提筆蘸墨,在紙面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一個個名字——
楊敬堯,羅常,徐伯明……
以及,盛浩元。
寫完,他擱下筆,用溼絹反覆擦拭手指,像是隻寫下這些名字,就髒了手一般。
一連多日,謝琢都坐在史館謄寫,直到休沐日前一天,才將所需內容抄錄完畢。
宮門口,葛武一見自家公子緩步走出,立刻迎了上去。
他知道這幾天謝琢精神都很差,時常出神,晚上總會驚醒好幾次,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。
等謝琢踩著馬凳上車,他小心提議:“公子,要不要去一趟千秋館找宋大夫看看?”
謝琢擺擺手:“不必,我自己知道。”說完,低低咳了兩聲。
葛武口拙,不知道該怎麼勸,沒辦法,只好閉了嘴。忍不住想,要是有個人能管管公子就好了。
半夜,謝琢知道自己又在做夢。
他好像發著燒,額頭滾燙,但渾身冰涼,很快,他聽見母親的侍女寒枝去找押解的差役求一碗熱水,其中一個差役很快應下,腳底碾著雪的聲音逐漸靠近。
隨即,有人抓著他的頭髮,強行撬開了他的嘴,灌進了一碗滾燙的熱水。
他當即掙扎著吐了出來,嘴裡彷彿燃著一把火。
差役一把將他狠狠甩開,咒罵了一句“兔崽子不識好歹!給你水還不喝了?”
就在他蜷縮在地上,喘著氣,竭力抓起地面上的雪,一把一把往自己嘴裡塞時,遠遠傳來寒枝盡力壓抑的哭聲和幾個差役的汙言碎語。
睜開眼來,是床帳模糊的影子,謝琢出了會兒神,等促急的心跳緩下去,他才披衣起身,沒有點燈,輕輕推開臥房的門,站到了院子裡。
夜露已重,天邊尚未亮起,風吹得他汗溼的脊背發冷。
他想,他的命,是靠血和人命填起來的。
阿瓷早已死在了冰天雪地的流放路上。
我只是索命的鬼。
轉身回房時,看見盛在白瓷碟裡的蜜煎雕花,表面的糖已經有些化了,沒有初時那麼好看。
謝琢想扔掉。
端起瓷碟,許久,他用指尖蘸了點糖漬,舌尖小心翼翼地嚐了嚐——很甜。
是他甚少嚐到的滋味。
又重新將白瓷碟放了回去。
第11章 第十一萬里
第二天是休沐日,直到辰時都沒看見自家公子從臥房出來,葛武心裡總有點不踏實。他站到臥房門前,敲了敲門:“公子可醒了?”
沒有回應。
越想越不放心,自家公子獨自昏迷在臥房的情況,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。葛武朝裡面大聲說了句“公子,我開門了”,這才推開了房門。
等他走到床邊,就看見謝琢眼尾燒得緋紅,滿頭都是細汗,像是在夢魘。心裡一跳,葛武當即轉身,朝千秋館跑去。
半個時辰後,宋大夫喘著氣走進臥房,伸手探了探謝琢的額頭:“怎麼這麼燙?”
葛武來回一趟,呼吸仍平穩。他在路上已經被唸叨了一路,很怵宋大夫,連忙將手裡的藥箱遞過去,回答:“公子這幾天都睡不好,心事很重。說是要修什麼《實錄》,所以大半個翰林院都搬到了宮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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