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意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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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裡透出的狠辣，她眼神一片死沉，沒有一絲波動，沒有怒，沒有恨，沒有怨，那般平淡，就如同一潭死水，再也蕩不起一絲漣漪。

“嗯……”

輕輕的呢喃聲響起，君流風睜開眼，便看見那血腥的一幕，蘇小小的手還未從寧婉的胸口退出，血液順著蘇小小的手腕滴落在地上，已經成了一灘的血水。

“小小！”

君流風滿臉震驚地望著蘇小小，不是的，怎麼會變成這樣？

蘇小小抽出帶血的手，緩緩催下，滿手的血紅，觸目驚心，令君流風打了個冷顫。

緩緩轉身，蘇小小漆黑的眼盯著君流風，嘴角勾起一絲僵硬的笑，說是笑，又不是笑，實在是……

怎麼說，她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具木偶，沒有感情，沒有喜怒哀樂，想笑，以為，扯動一下嘴角便是笑了，可實際上，卻更是看的君流風心痛的難以呼吸。

當看清楚蘇小小的眼睛，看清楚那早已變成黑色的硃砂痣時，君流風的心徹底涼透了。

甚至，有點後悔了……

也許，當初，不該把她召喚醒，也許，一切都錯了！

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蘇小小了，現在的她，是個隨時都會殺人的惡魔，她骨子裡的嗜血，體內的煞氣，靈魂深處的殺戮，是怎麼都沒法改變的。

蘇小小真的變了，哪怕是沒動，那滿身的殺氣也能讓人感覺的到，這樣的蘇小小，這樣的蘇小小，讓君流風不知怎麼辦了。

以為救醒她，一切都可以挽回，哪料到，竟是這樣的結局。

難道，真的要，親手殺了她嗎？

君流風緩緩起身，眼前，是以前的蘇小小，小的時候，長高的時候，她的笑，她的鬧，她的調皮，一切都還是那麼清晰，只可惜，再也找不到了，再也找不到了……

七星圖被毀，沒有什麼可以再壓制住蘇小小體內的煞氣，他又不能看著她這麼墮落下去，只有，親手結束了她。

若知道是這樣，若知道，會是這樣，他當初不該喚醒她，不該，現在，要他怎麼下手，怎麼在明明知道無法迴旋的餘地下，去殺了她，殺了她，就真的殺了她了！

“小小。”

君流風沙啞著聲音，眼神複雜。

“小小……”

百里焚天也跟著嘆息一聲，緩緩走到蘇小小身邊，執起她帶血的手，輕輕地給她擦拭著。

蘇小小靜靜地望著百里焚天，沒有動，就那麼瞧著，神色冷淡。

看了看自己的手，滿手的血，蘇小小腦子一動，拳頭猛地一握，眉心黑氣越來越濃了。

“讓開！”

君流風見此，猛地推開了百里焚天，滿眼的擔憂。

“幹什麼？”

百里焚天依舊上前，那是他的小小，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，她都是他心裡愛著的那個人，是他最在乎的人，他都會永遠守在她身邊，永遠……

蘇小小滿眼受傷地望著君流風，他懷疑她，防備她，害怕她，擔心她會再次殺人？

可是，那是焚天，是焚天，是她最愛的人，就算她腦子中又浮現了殺人的快感，她也可以控制啊，因為那是她最愛的人啊，她怎麼會下手，不會啊。

為什麼，連她最親的師父最瞭解她的師父都不相信她了呢？

就因為她的身份嗎？就因為她是天煞孤星嗎？就因為她剛剛在他的面前殺了寧婉嗎？

所以師父不信她了，懷疑她了……

蘇小小不明白心中是什麼滋味，從爹爹死，到師父那種看她的眼神，她都承受了，只是，她也會心酸啊。

“小小……”

君流風瞧著蘇小小那樣陌生的眼神，心一痛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