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9章 殷顏的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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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風樓裡，小密室之中，殷顏走來走去，心裡悶得慌，覺得有不好的事將要發生。

嗡！

一聲輕響，密室的空間掀起陣陣漣漪，殷顏連忙轉頭看了過去，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踉踉蹌蹌的從虛空之中栽了出來，剛一出現，便是一口鮮血噴出。

“魅姨，你怎麼了？”殷顏一眼就認出來人是鬼魅，跑了過去，將鬼魅扶在一張太師椅上。

“咳咳！”

鬼魅臉上面板褶皺，雞皮鶴髮，此時卻是一片蒼白，鮮血不要錢似的一口一口的咳出來，將殷顏的白衣都染紅了，尤其是那右手，齊根而斷，有著狂暴的靈氣在肆虐，血肉模糊，可見森森白骨。

胸口之上，心臟的位置，有一個血窟窿，鮮血汩汩流出，血肉翻卷，有著不滅的戰意在肆虐，這是凌戰一戟洞穿的。

“小姐，老奴……老奴讓你失望，沒有……將凌雲殺掉。”鬼魅咳血，眼裡卻是閃過一絲愧疚，還有一絲不捨，“凌……凌雲並不是表面……表面那麼簡單，小姐……你一定要小心他。”

“魅姨，你不要說話，你不會有事的。”殷顏連忙搖頭，此時哪聽得進鬼魅的話，美眸裡一片驚慌。

玉手顫抖著，輕輕撫摸著鬼魅褶皺的面板，然後取出一個玉瓶，倒出一枚靈氣濃郁的碧綠色靈丹，充斥著一股磅礴生命氣息。

“魅姨，你不會有事的，這是返陽回春丹，可生死人肉白骨……”殷顏美眸無神，看著手裡的靈丹閃過一絲亮光，手輕輕顫抖著，向鬼魅喂去。

“咳！”

鬼魅又是一口鮮血咳出來，帶著內臟碎片，染紅了殷顏的衣襟，輕輕搖頭，眼裡一片不捨，一片慈祥，聲音嘶啞而又虛弱無力的說道：“沒用的，老奴的情況老奴自己清楚。”

她如同迴光返照一般，蒼白的臉都變得紅潤了一些，說話也順暢了，伸出顫抖的手，撫摸著殷顏如玉的臉頰，輕嘆一聲，“可惜，魅姨不能看著你身穿紅裝，看著你成親生子……

小姐，老奴要走了，你以後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，……不要為老奴……報……仇，一定要……開心、幸福！”

鬼魅的聲音越來越弱，斷斷續續的，最後，頭顱一歪，倒在殷顏的懷裡，身軀變得僵硬。

“不，不要，不要離開顏兒，魅姨，你不要離開顏兒，顏兒就只剩你一個親人了，你不能丟下顏兒不管啊。”殷顏雙眸空洞無神，呆滯的看著歪在懷裡失去生命氣息的鬼魅，聲音顫抖的說著，近乎低喃。

“顏兒錯了，顏兒不該讓你去的，魅姨，顏兒知錯了，你快醒來啊，你不要和顏兒開玩笑……”

可是，任她怎麼說，也無法挽回了，懷裡的軀體漸漸變冷，變得僵硬，只有那雙微微睜開的眼睛裡透露出不捨、慈祥。

“不要……不要離開顏兒，不要丟下顏兒不管，顏兒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，魅姨，。

說過，會看著我穿上紅裝……會幫我梳妝，你說過會照顧顏兒一輩子的，你說過……不要離開顏兒……你說過要為我帶孩子的……”

殷顏手輕輕顫抖著，雙眸空洞呆滯無神的看著鬼魅，輕聲低喃道，似在笑，卻又有著豆大的淚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。

“哇”

最後，她心神交瘁，一口鮮血噴出，倒在地上，只是在失去意識前隱隱聽到一聲焦急的呼喚。

“顏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