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（6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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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木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自信，或許人沈昂壓根就沒那個心思。

緊張之後，精神大肆鬆懈下來，所以在工作完成後，她答應與沈昂一同下電梯——時間太晚，公司裡黑漆漆的，指不定就從哪個窟窿裡鑽出只鬼怪什麼的。

畢竟鬼怪和沈昂相比，還是前者比較可怕。

其實木木挺害怕坐電梯，在一個封閉狹小的空間內，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全被打破，餘下的只有尷尬與不自在。

而深更半夜，要和前男友待在這樣一個空間內，確實是件很考驗人忍耐力的事。

木木邊等待著電梯邊惴惴不安，而身邊的沈昂盯著電子數字螢幕，忽然問道：“你和他最近怎麼樣？”

“挺好的。”木木脫口而出，完全不假思索。完了後，又戒備地後退一步，警告道：“你可千萬不要想動什麼歪腦筋。”

“如果我一定要動呢？”沈昂看也未看她，側臉輪廓在黑暗中如同剪紙般越發分明：“而且如果真你所說的那般，你們之間感情牢固，又何必要擔心呢？

木木啞口無言，無法反駁，思考良久，終於想出一個反駁點：“再好的感情也抵不過陰謀詭計。”

“一件東西只有從內部壞了，才會真正毀滅。”沈昂輕鬆加愉快地幹掉了木木的反駁。

木木不再說話，只是握緊自己的皮包，整個人又重新回覆了戒備的狀態。

沈昂眼角攫住了她身體的變化，聲音也逐漸放緩：“不過你放心，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足智多謀。”

“明明是老奸巨猾。”木木低聲吐槽。

“好吧，即使是個惡貫滿盈的人，偶爾也會發善心，而我的善心只有一則，”沈昂側過面頰，看向木木，神情溫柔仿如春水：“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
大叔深情太重，蘿莉肩膀無法承受。

木木趕緊轉過臉去望牆角的蜘蛛網，可惜hg公司清潔大媽力量太雄厚，別說蜘蛛網了，連蜘蛛俠也沒有。

“木木，你和他在一處幸福嗎？”沈昂問。

“是的。”木木沒有絲毫猶豫：“我和他在一起，很快樂。”

她和陸遇之間有那麼多的美好回憶可以重溫，有那麼豐富充盈的未來可以實現。

他們的快樂是顯而易見的。

“我說的是幸福，不是快樂。”沈昂糾正。

“幸福的定義是什麼？”木木反問：“如果說就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在深愛著自己，而自己也深愛著他，那麼我和陸遇就是幸福的。”

沈昂沉默了，此番沉默持續了良久才被打破：“只要你快樂了，我就快樂。”

“我們已經分開了，是兩個不同的個體。所以不要再說什麼我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，我們之間已經不興說這種話了。”木木道。

聞言，沈昂沒有再說話，他站得筆直，然而隱在暗處的雙拳卻緊握住了，彷彿是被無形的針刺痛了。

這時，電梯門開啟，兩人依次進入。木木將背脊靠在電梯玻璃牆上，身後的冰冷堅硬給予她支撐的力量。

透明電梯一層層落下，從內往下看，地面的車輛行人都渺小如蟻，看久了竟有種眩暈感。

木木頭有些暈乎乎的，一時無法思考，以至於在沈昂問出那句“你喜歡他什麼”時，竟沒有遲疑，直接回答——

“單純，良善，簡單，即使有偶爾的欺騙，也是為我著想。”

回答完後，木木才意識到些許不對，忙道：“今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討論這些問題了，我覺得這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公平。如果你今後還要繼續這樣的話題，那麼為了大家著想，我還是離開公司為好。”

沈昂沒有回話，木木也不再多言，只是靜靜看著電梯樓層下降的數字，直到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