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1章 心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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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認為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會說謊，殺人如麻這個詞，可以說是眼前這位老人的最好寫照。

李佑則是一臉鬱悶，去年他親手擊斃十多位北邊的敵人，就連續做了大半個月夢，沒想到自家師父更加牛。

“內戰結束後，我離開阿美利卡返回老家，只是家裡已經沒有什麼人，而且沒過多久就開始了十年動亂，於是我便離開了老家，借到香港再次來到阿美利卡！”

“這一走便是四十年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！”老人感慨不已的道。

大凡是上了年紀的人，都喜歡像他這般回憶往事。

樸敏雅笑著問道：“師父您當年為什麼要收養阿佑呢？”

老人嘆了口氣，臉上悄然浮現一抹慈祥，抬起枯瘦的大手揉了揉李佑的頭髮，說道：“說來也是緣分，以前唐人街的街坊鄰居們一直勸我，讓我領養一個孩子，將來也好有人養老送終，可惜一直沒有碰到看順眼的！”

說著，老人回憶道：“第一次碰到阿佑，是零二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，我應一位老朋友之約到紐約聚一聚，在當地唐人街一家餐館門口，看到阿佑在那裡徘徊，許久都沒敢進去。”

“那家餐館就是我朋友開的，當時我就在店裡坐著，阿佑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眼裡。雖然衣服比較乾淨整潔，但外面已經很舊了，他的個子雖然很高，卻瘦的像根竹竿一樣，當時我就可以確定，阿佑一定是個孤兒！”

“徘徊了大半個小時後，這小子終於走進了飯店，要了一份紅燒茄子、一份魚香肉絲和一碗雞蛋麵，一邊吃一邊抹眼淚！”

幾人心裡非常不是滋味。

時隔多年，再次回憶起當年的往事，儘管李佑一直在笑，可笑容卻十分勉強，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著，心緒亦劇烈波動。

“說句實話，老頭子我殺人如麻，早已經看淡了生死，很少有事情能打動我，可那天卻被阿佑給打動了，第一次動了收養他的念頭，於是便悄悄跟了他幾天！”

“我清楚的記得，第一夜阿佑睡在一家糕點店門前，夜裡懂得直髮抖，我便讓老朋友給他送了一床被子！”

見李佑一臉訝然之色，楊宗毅笑著解釋道：“當時小傢伙性格很倔，寧願自己凍得睡不著覺，說什麼都不肯接受。”

“第二天，他在唐人街遊蕩了一天後，又在一家銀行旁邊睡下了！”

“第三天…第四天…”

“我前後一共觀察了七天，然而給我印象最深的，便是他那倔犟、冷漠的性格，寧願忍飢挨餓，也不肯接受幫助！”

楊宗毅嘆了口氣，剛準備繼續下去，李佑便接話道：“元旦那天上午，師父突然攔住跟我說，小傢伙，跟我走吧，以後你就是我徒弟！”

“我自然是不肯的，然後就看到師父一巴掌拍在街角的水泥牆上，那塊水泥牆緩緩碎成了粉末，我差點嚇半死，不想自己也像水泥牆那樣，就乖乖去了洛杉磯！”

“嘻嘻，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？”

李佑沒好氣的道：“這不廢話嘛，別說我，換成奧巴馬也要嚇半死，甚至他可能還不如我，說不定會嚇尿呢！”

“狡辯！”

“你知道西瓜嗎？若是師父願意，可以在不破壞瓜皮的情況下，將裡面的瓜瓤震成碎快，若是拍到人頭上或胸口，大腦和心臟瞬間就變成漿糊和肉泥！”

李佑說完後，樸敏雅再也笑不出了。

就連李允馨幾人的臉色也都有點發白。

楊宗毅笑而不語，作為一名武國術宗師，以前年輕時他確實能夠做到，只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，許多功夫都已經無法施展，特別是最近兩年，就連平時走路都有些吃力，更不用說打拳啦來了。

畢竟已經那麼大歲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