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1章 白滄的拙劣童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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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在他的背後慢慢地拍著。

“一搖冬木芽，早起穿上新衣裳啊，阿媽的後院遍開花。”

她輕輕吟唱著，一陣陣咔咔嚓嚓的聲音響起，她的存在開始變得薄弱，一陣陣夢境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
莫淵依舊像個孩子一般埋首在白滄的懷裡，似乎在這裡他就可以理所應當地逃避些什麼。

“二搖北風跑，孩童笑，春意鬧，家門口的大黃狗汪汪叫。”

“三搖魚兒躍，清泉香來美酒冽，八方宴席堆它出個玲瓏夜。”

“......”

伴隨著白滄的歌聲，每吐出一句這片夢境便變得破碎幾分，她看著周圍逐漸變得扭曲的景象，也並沒有停止，依舊溫柔地歌唱著。

她已經知道了。

她早就已經死了，也許是死在了軒轅破的手裡，也許只是死在了那個時代的寒冬裡。

這裡的一切，不過就是一場夢境罷了。

就連白滄自己，也不過只是莫淵的一場夢。

但是她並不為自己的消亡感到悲傷，正相反，她為莫淵依舊活著而感到慶幸。

心愛之人擁有著未來，這就是她的幸福。

白滄一句一句地唱著，這場夢境已經到了它的極限，她那每一句拙劣通俗毫無詩意的自編童謠，都深深地唱進莫淵的心，整場夢境也因此變得破碎不堪。

“十搖獬豸神，阿媽......姐姐懷裡不會冷，幸福來到咱家門。”

隨著白滄最後一句話落下，整片夢境完全破碎，天空湮滅，大地崩塌，無數的身影開始消散，一切的東西都開始被抹去存在。

白滄也不例外，她的身形開始變得淡薄，幾近透明，可是還是死死地抱著莫淵，輕輕地安撫著心理已經崩潰的莫淵。

她輕輕蹭了蹭莫淵的臉，用臉擦去了他的淚水，語氣依舊溫柔。

“小淵寶寶，夢醒了，該起床了，不然太陽就曬屁屁咯。”

她強行將莫淵的臉給託了起來，對著他露出了人生之中最溫暖最真摯的笑容，那幾乎已經完全透明的身軀在陽光的照射之下，顯得那麼虛無，那麼縹緲。

白滄看著莫淵已然暗沉的臉龐，最後溫柔地撫摸了一下他的眼瞼，剋制住了想要吻他的衝動，緩緩站了起來。

那一向颯爽清冷的身影此刻多了些南方的婉柔多情，白滄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莫淵，說出了最後的話語：

“醒來之後......記得也要幸福哦。

姐姐愛你。”

輕柔的話語像是一道風，吹去了白滄那道淡薄的身影。

啪。

在莫淵那已經木然的臉上，從空中落下了一滴淚花。

夢。

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