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7頁

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自始至終，他沒介紹過自己，也沒詢問過潘龍的身份。

或許對他來說，這些全都是無意義的俗套吧？

潘龍向他消失的地方行了個禮，又向那幅已經現出真容的慈航渡海昇天圖行了個禮，轉身走出了東靈塔。

走出高塔，江邊的大風吹到身上，他頓時感覺精神為之一爽，心情也舒暢了許多。

那位南華真人的心法，他未嘗沒有興趣。但這位真人傳法的手段，他卻頗為不喜。

正如那位看顧寶塔的道門前輩所說，這位真人留下壁畫時候的性格著實有些輕佻，傳道之餘還不忘戲弄別人。明明能夠用比較友善的方法來傳道，結果非要弄出一些讓人心驚膽戰的幻象來，著實是不夠友好。

或許南華真人自己會覺得很有趣，但被戲弄的人卻只有害怕。

這樣的前輩，這樣的道法，不學也罷！

當然，若是潘龍沒有山海經，沒有遇到畢靈空，沒有遇到文超……沒有這一系列的奇遇，遇到這壁畫的話，就算再怎麼被戲弄，他也是要留下學習的。

畢竟被戲弄是小事，學有所成是大事嘛……

想到這裡，他忍不住呵呵笑了。

&ldo;我也是個俗人啊！&rdo;

&ldo;不對，我固然是俗人，那位南華真人難道就不是俗人麼？&rdo;

&ldo;這芸芸眾生，又有幾個不是俗人呢？&rdo;

&ldo;俗人也沒什麼不好，不食人間煙火之輩，就算見了面，或許也會無話可說吧。&rdo;

潘龍自言自語著，漸行漸遠。

東靈塔上，那道人的身影浮現了出來，遠遠看著他。

&ldo;俗人……呵呵，他的想法倒也有些意思。&rdo;

一道火光在他身邊亮起，火光裡面有聲音傳來：&ldo;就像他說的，俗人也沒什麼不好。倒是你，這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，可一點也不像我當年認識的列禦寇。&rdo;

&ldo;人都是會變的。&rdo;道人說，&ldo;我當年認識的畢月烏，也沒有玩火的習慣啊。&rdo;

&ldo;是啊，人都是會變的。&rdo;那聲音喟嘆了一番，說，&ldo;你看他如何？你覺得，他會變嗎？&rdo;

&ldo;人都是會變的。&rdo;道人說，&ldo;但我覺得，有些人就算是變，也不會變得那麼厲害，變得讓大家覺得簡直不認識他了。趙勝會變，文超也會變，可趙勝最後變得不像趙勝，文超到最後依然還是文超。以我所見，他應該是文超那樣的人，就算再怎麼變，終究還是他。&rdo;

&ldo;……那就好。那樣的話，我就放心了。&rdo;

&ldo;你不要說得自己像是快要死了一樣，趙勝都死了那麼多年了，就算有什麼恩怨，也該放下了。你要是心裡還不舒坦，眼看著他趙家的江山也守不住多少年了，等這江山換了主人，你大可以去開棺戮屍，把趙勝的屍體拖出來挫骨揚灰，相信他就算能耐再大，留下的那些手段也攔不住你。&rdo;

&ldo;老列，別這麼看不起人啊！我還沒落魄到要靠把死人拖出來挫骨揚灰來安慰自己的地步。&rdo;

&ldo;你能夠想得通，那是最好。&rdo;

&ldo;……其實，我想不通，我始終都想不通。&rdo;

&ldo;想不通的，何嘗只有你呢？當年文超也想不通，他跟趙勝的交情可不一般，那是真正的生死之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