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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老祖宗見過帝洛南？&rdo;

&ldo;見過一次。&rdo;任長生說，&ldo;帝洛南才氣過人，遠遠一看就感覺他是那種天賦高到讓人眼紅的人物。但他也頗為涼薄，這世界上能夠讓他在乎的人，恐怕一隻手就會數完。那時候我就覺得，若是這人當了天子，絕非百姓之福。&rdo;

&ldo;那帝河東呢？&rdo;潘龍好奇地問，&ldo;您見過他嗎？&rdo;

&ldo;自然也見過。他才能平平，但看得出來是一個願意學習和剋制的人。這種人當不了什麼聖人、賢君，但穩穩噹噹做個守成之主，想來沒有問題。&rdo;

&ldo;我聽說帝河東為人寬厚，您覺得呢？&rdo;

任長生搖頭：&ldo;那就說不準了。他不是那種天性很強烈的人，為善為惡、上升下落，都有可能。我只能說，他是世上芸芸眾生裡面，一個中等偏上的人物，勉強可以算是比&l;庸庸碌碌&r;高一些，僅此而已。&rdo;

潘龍笑了：&ldo;這麼看來，帝河東未必爭得過帝洛南？&rdo;

&ldo;那也未必。&rdo;任長生說，&ldo;究竟誰當帝癸巳，我們說了不算，帝壬辰說了才算。而帝壬辰是怎麼想的，我沒辦法確定……也許他覺得，選個有才能的繼承人，是最重要的。也許他覺得，皇帝並不需要太多的才能，一個肯低下頭學習、願意剋制自己的人，才更合適……誰說得準呢？&rdo;

&ldo;您沒觀察過帝壬辰嗎？&rdo;

&ldo;當然觀察過，可我當年觀察他的時候，他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。這麼多年過去了，人是會變的。&rdo;

&ldo;您沒再觀察觀察他？&rdo;

&ldo;天子即位之後，便得到了九州氣運加護。一切占卜和觀氣的法門，都對他失去了作用。我曾經試著去觀察他，但只覺得模模糊糊，怎麼都有可能，看不出任何的結論來。&rdo;

潘龍這才明白，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
怪不得九州一向有&ldo;天心難測&rdo;、&ldo;君心難測&rdo;的說法，原來不僅僅是因為皇帝位高權重，也是因為氣運加護。

說了這些閒話之後，他便拿出了那本書，介紹了自己這段時間研究的事情。

當得知九州第一妖神，儒門大賢&ldo;義烏&rdo;親口承認這本書裡面可能包含了十幾條仙佛之路，任長生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幾分。

他問清了畢靈空準備試著去走的道路之後，仔細思考了一番，然後問：&ldo;這本書裡面……最難的是哪條路？&rdo;

潘龍有些疑惑，問：&ldo;您為什麼要舍易就難呢？選條容易的道路不好嗎？&rdo;

&ldo;容易的道路比較可能被別人走過，要選就選最難的！&rdo;任長生斬釘截鐵地說，&ldo;老夫活了二百多年，好不容易有一次比較確鑿可靠的長生的機會，當然要選把握最大的！&rdo;

於是他跟潘龍討論了一段時間，最終決定，選擇了那本書上最為深奧的部分。

這個部分的內容，畢靈空每次討論的時候都裝傻，可見她是絕對不會選的‐‐就算暫時找不到合適的道路，她也不可能選一條自己完全看不懂的道路去湊合。

大不了再換個方向，找個沒人走過的路唄。

反正潘龍點子多，一個多月就能研究出這麼多來，再花個三年五載，怎麼都能找到一條適合她的道路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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