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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這是一個選擇的問題。&rdo;黑須官員的聲音依舊平靜，&ldo;人的一生中，總要面對許多選擇，我只是選擇了自己認為更加重要的一邊而已。&rdo;

&ldo;即便是殃及無辜？&rdo;

&ldo;紫雲宮一向行事偏激，自從帝壬辰十四年，北地六仙子和&l;左手劍&r;金彪同歸於盡，你們在隨後的幾次衝突裡面殺了近千人。帝壬辰二十年，紫雲宮傑出弟子&l;追魂仙子&r;慕容端芳行走益州的時候因為和魔門結仇而重傷失蹤，疑似被殺。然後那一年你們又殺了上千人……今年揚州、荊州武林高手們來圍捕蛇妖，若非你們要設局伏殺潘龍，又怎麼會一直蟄伏到現在，甚至一個人都沒殺？&rdo;

&ldo;天底下的事情總歸無非&l;有得有失&r;這四個字罷了，兩全其美從來都只是美好的理想。你們願意為了殺潘龍這件事封山蟄伏二十年，這份代價足夠大，大到我沒辦法不動心的地步。&rdo;

說著，這堅硬如鐵石的兵家高手，也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
&ldo;但我依然懷疑，你們說潘龍之父潘雷可能就是&l;左手劍&r;金彪，那為什麼不去找潘雷的麻煩，反而要伏殺潘龍？&rdo;

&ldo;潘龍二十四歲修成真人，潘雷就算資質機緣比他稍差，當年畢竟也是詩劍雙絕的才子。這麼多年下來，他的實力怎麼也不會比兒子更差。&rdo;那女人說，&ldo;與其殺他，不如殺他兒子！&rdo;

&ldo;禍不及家人。&rdo;

&ldo;我們紫雲宮從來不講究這個。&rdo;暗處那女人冷笑一聲，說：&ldo;而且……你何必說得這麼好聽？這次帝洛南變法，軍中新銳們紛紛崛起，但兵家一脈的傳統力量卻受到了損害。潘龍是蒼淵的好友，你們拿蒼淵沒辦法，想要借著襲擊潘龍來打擊變法派……這些心思，當別人看不出來嗎？&rdo;

&ldo;那潘龍前世是功德無量的大德高僧，今世也是行俠仗義的一代大俠，而我們都不算什麼好東西。馬鐵石，大家知根知底，你還是別在我們面前賣弄這套假惺惺的好‐‐簡直讓人噁心！&rdo;

那人的話語越發尖酸刻薄，大夏南海鎮守之一的&ldo;鐵石書生&rdo;馬佚臉色陰沉，卻沒有反駁。

就在這時，第三個聲音響起：&ldo;雲清，安靜一些。養足精神，等一下可能會有一場激戰。&rdo;

那聲音清澈而冰冷，沒有半點菸火氣息，甚至於連一絲一毫的生機都感覺不出來，倒是很有潘龍前世所謂&ldo;機器讀音&rdo;的感覺。

這人一開口，之前那個話語刻薄的女人頓時偃旗息鼓，低聲應了一句，就重新沉默了下來。

馬佚也沒說話，繼續處理文書。

今天夜裡這一場伏殺，他只是個誘餌而已。真正出手的關鍵人物，還是紫雲宮的幾位高手。

為了今天這一戰，紫雲宮出動了四位真人宗師，其中最厲害的便是剛才一句話終結爭吵的&ldo;冰劍客&rdo;曇芬。

這位冰劍客乃是三百年前就成名的高手，有人說她是臻至長生邊緣的絕頂大宗師，因為具有某些長生種族的血統，所以壽元綿長不見衰老；也有人說，她早已修成妖神，長生不死。

馬佚修成真人之後，曾經有幸拜見過武成王帝蒼穹，那位妖神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‐‐那是一種彷彿發自靈魂最深處的畏懼，就像是見到了天敵的小動物一般。

當時他忍不住就渾身發抖，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