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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復之嘆了口氣。

&ldo;現在，當初參加襲殺黃家莊的，就只剩下老頭子我了。我兒子今天早上讓那佛光給度了，留下兩個孫子。你們一千多條人命，只能我們三個來還。&rdo;

黃復之看著他，又看著他孫子。

&ldo;你叫什麼名字？&rdo;

&ldo;曾壽長。&rdo;

&ldo;你弟弟呢？&rdo;

&ldo;他叫阿強，還沒來得及取大名。&rdo;

&ldo;……你今天要死了，怪你爺爺，還是怪我？&rdo;

&ldo;沒什麼好怪的，男子漢闖江湖，不是殺人就是被殺。&rdo;曾壽長也就六七歲，臉上有些懼怕之色，但說話卻十分硬朗。

黃復之笑了兩聲，回頭看向兩個和自己一樣在那場屠殺裡面倖存下來的親人。

&ldo;你們怎麼看？&rdo;

&ldo;都做了算了。&rdo;一個老者臉色陰沉地說。

另一個老者卻搖頭嘆氣：&ldo;要是咱們連吃奶的娃兒都殺，那跟當初那些禽獸有什麼分別？&rdo;

黃復之點點頭，回頭看著三人。

他對老者說：&ldo;你家孫子了不得，我給他個面子，你自己回家了斷。&rdo;

老者點頭。

他又對曾壽長說：&ldo;曾家欠了我黃家上千條人命，這債只能你們兄弟來還。你和你兄弟，這輩子要救上千條人命，才能還得了這筆債‐‐你認不認帳？&rdo;

&ldo;我認！&rdo;曾壽長點頭，&ldo;不還清這筆債，我們不閉眼！&rdo;

&ldo;好！&rdo;黃復之對諸位親人說，&ldo;報仇的事，到此為止。黃家還沒絕，一代代開枝散葉，總有恢復到當初規模的那一天。&rdo;

他又看向潘龍：&ldo;潘大俠，多的話我也不說了，總之……黃家欠您這上千條命。您只要一句話，我們隨時準備為您賣命！&rdo;

第一百七十八章 事了

玉兔西墜，東邊的天空已經隱約發白。

曾家莊這漫長的一夜，終於要過去了。

黎明的冷風中，滿是令人作嘔的濃厚的血腥味。

&ldo;這一夜，實在死了太多的人！&rdo;一位真人嘆道，&ldo;太多了！&rdo;

另一位真人搖頭：&ldo;相比曾家這麼多年積累的仇怨，只死這麼多人就能了結，難道很多嗎？&rdo;

潘龍和盧喜安一起點頭。

天上，稍高一點的地方，閔琨深深地嘆了口氣。

&ldo;這樣也好。&rdo;他自言自語，&ldo;權當是……金盆洗手，退出江湖了吧。&rdo;

在這一夜的復仇中，曾家莊一共死了四百零四人。

加上昨天早上死掉的那些，一天一夜之間，曾氏一族損失了超過九百人，差一點就要上千。

但曾家還在。

按照盧喜安的估算，曾家應該還有三千多一些的人口。

有這麼多人口，曾家依然還是幽州望族，是天下名門。

何況，曾小強還在，曾家還有真人坐鎮。

經過這一天一夜佛光和鮮血的洗禮，曾家的那些&ldo;不良資產&rdo;已經被甩掉，現在剩下的人，就算不積極上進，至少也安分守己。

這樣的家族，進取未必足夠，但守成當無問題。

想必用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