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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刻就有人嘆道:&ldo;變法的大多數計劃,都是朝廷得九分的好處,泥腿子們得一分的好處。他們既然得了好處,又怎麼會受苦?&rdo;
&ldo;總歸是有辦法的。&rdo;那個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聲音說,&ldo;但我們自己首先要弄清楚,究竟反對的是哪幾條,又究竟要反對到什麼地步。想要全盤推翻變法,這是不可能的。只能從中尋幾個點下手,做些文章。&rdo;
他停頓了一下,聲音裡面帶著幾分笑意:&ldo;其實,變法於我等,難道就沒有好處嗎?&rdo;
&ldo;好處當然也是有,可是……有人從中作梗啊!&rdo;有聲音抱怨,&ldo;比方說貸款之法。我等有錢,泥腿子們缺錢的時候,大可以由我等出面借貸,收個五六分的利息‐‐總之救個急嘛。但朝廷卻不答應,只肯由戶部出錢投入各地的大夏銀行作二分貸……大夏銀行能有多少錢?最後大多數缺錢的還是借不到嘛!&rdo;
&ldo;是啊是啊!缺錢的人要救急,重在能不能借到。朝廷的利息再低,借不到,也是枉然。我等利息雖略高一些,但重在能夠救急啊!&rdo;
&ldo;說來也怪,天下缺錢救急的比比皆是,為什麼泥腿子們怨言不多呢?&rdo;
&ldo;總歸是習慣了逆來順受,沒錢救急,那就死唄。他們哪天不死一堆人?&rdo;
&ldo;唉!這真是不肯上進!便是魚兒開了膛,下鍋的時候總還要跳一跳呢,他們怎麼就這麼沒骨氣呢!&rdo;
&ldo;另外還有個原因,就是他們不想要借錢。沒錢,那就不花錢,能省則省唄。&rdo;
&ldo;怎麼能省呢?吃穿用度、婚喪嫁娶,哪一樣能夠省得了?省了錢,那就是失了自家體面。人活在世為的什麼?可不就是為了面子!連面子都沒了,活著又有什麼用處?&rdo;
&ldo;……你這麼一說,我倒是有想法了。不如我們上書朝廷,也建立這麼一個商行,不做別的,就按照朝廷這二分息,向百姓放貸,如何?&rdo;
&ldo;這有什麼用處?又不能得好處!&rdo;
&ldo;是啊,你在想什麼呢!&rdo;
&ldo;咱們又不是做慈善的……&rdo;
各種抱怨聲中,卻有人拍案叫絕:&ldo;妙!妙啊!此計甚妙!但依我看,我等的利息還可以再低一點!&rdo;
一時間眾人啞然,只有那人在滔滔不絕:&ldo;二分貸還是有點高,我等借錢,有一分八的利息就可以了。而且借錢的手續可以寬鬆一些,出錢可以放鬆一些,只要他肯借,我們就給。&rdo;
&ldo;那……那豈不是要虧死?&rdo;有人問。
&ldo;我等為朝廷分憂,吃了虧,難道是壞事不成?&rdo;那人哈哈大笑,&ldo;何況,一分八的利息其實也不低。只要借的人足夠多,這利益便是極好的生意。&rdo;
&ldo;可……借的人怎麼會足夠多呢?婚喪嫁娶、生老病死……這些需要用大錢的事情,畢竟不可能太多啊!&rdo;
&ldo;哈哈哈哈!&rdo;那人大笑,&ldo;誰說只有大事才需要用錢?又誰規定只有大錢才需要借?我等可以來個月月拆借,只要他借了下個月的,能還上這個月的,那就好了‐‐這麼一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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