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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龍點頭。

蘭陵況冷笑一聲，說：&ldo;你可知道，如何才能長生？&rdo;

&ldo;想要長生，要麼尋找一條能在天下立得住的道路，以身合道而成仙佛。要麼堅定自己的執念，超越生死而成妖神。&rdo;潘龍回答。

這些常識，畢靈空還是給他講過的。

蘭陵況微微點頭，又問：&ldo;儒門各種武功，究其根本的思想是什麼？&rdo;

&ldo;仁和禮。&rdo;潘龍回答，&ldo;仁，是對自身道德修養的追求；禮，是對社會秩序的追求。儒門的一切武功，都是基於這兩個思想，衍生變化而來。&rdo;

&ldo;那儒門的功夫之所以不足以立身，你還沒明白嗎？&rdo;蘭陵況冷笑道，&ldo;在這世上，仁也好、禮也罷，哪個是能夠立得住的？&rdo;

潘龍沉默了一下，說：&ldo;昔者夫子能夠成道，可見世人終究還是追求這仁、禮二字的。&rdo;

&ldo;結果夫子隕落之後，迄今尚未復甦。&rdo;蘭陵況毫不客氣地說，&ldo;世人有對仁和禮的追求，其實只是假象。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，所謂的&l;仁&r;只是希望別人對自己&l;仁&r;；所謂的&l;禮&r;只是希望別人守禮。真正自己願意行仁義、守禮法的，你見過多少？&rdo;

潘龍嘆了口氣：&ldo;仙道原本就縹緲難尋。&rdo;

&ldo;你想要以仁禮之道成妖神，那更難！&rdo;蘭陵況搖頭，&ldo;具體怎麼做，各人自有想法，我不勉強。但我只問你一句‐‐你可知道畢靈空是以什麼成就妖神的？&rdo;

潘龍搖頭。

自身執念，是一位妖神最根本的秘密，其中往往隱藏著他最大的破綻。

潘龍又不是&ldo;不揭露秘密會死星人&rdo;，當然不會去打聽老師的這個秘密。

蘭陵況嘆道：&ldo;你不知道，我卻知道。她的執念是想要覆滅大夏，然後去帝甲子的棺材前面嘲笑。&rdo;

潘龍愣了一下，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如果老師的執念是這個……那麼豈不是說，等大夏滅亡之日，就是她執念消散之時？

他忍不住問：&ldo;妖神如果執念消散了，會怎麼樣？&rdo;

&ldo;當然是回歸凡俗，生老病死。&rdo;

潘龍皺起了眉頭。

老師的執念是要覆滅大夏，她也一直在為實現這個執念而奮鬥。如今，她的執念已經看到了一些希望……可是，如果她的執念真的實現了，豈不是意味著她將會失去不老不死的生命？

她已經活了一千多年，潘龍不確定烏鴉精能夠活多久，但再怎麼成精變妖，終究也是有壽命限制的……

&ldo;你不要想那麼多。&rdo;蘭陵況的話，打斷了他的思緒，&ldo;畢靈空的道路，是她自己的選擇。無論結果如何，她都無怨無悔。但你看看，就連她自己，也沒辦法從儒門思想裡面找到能夠支撐她成就妖神的執念……你覺得你能做到嗎？&rdo;

潘龍沒有回答。

他的確沒辦法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得到。

&ldo;相比之下，我法家的思想，想要成就妖神就容易得多。&rdo;蘭陵況傲然說，&ldo;自己的善良和正直，如何能夠抵禦整個社會的邪惡和自私？儒門那套想要修成仙佛，猶如緣木求魚；想要成就妖神，也不過是自欺欺人。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