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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飯時間很快過去，夥計忙完了之後，回到了他們這邊。

潘龍也給他點了些酒菜，他倒也不推辭，該吃吃該喝喝，酒足飯飽之後，才說：&ldo;我剛才仔細回憶了一下，起碼從我記事開始，就沒聽說這山上換過山神。這樣吧，反正我下午有幾個鐘頭的閒暇，帶你們去找兩位老人打聽一下‐‐被你們這一說，我也好奇起來了。&rdo;

於是他們就出發去找了那兩位老人。

第一位老人白髮蒼蒼老態龍鍾，行動都有些不方便了。他的家人起初並不願意讓潘龍等人打擾他，好在那夥計也算是人面熟絡，又送上在集市買的油、蛋、水果之類禮物，他們才算是勉強答應，但還是守在旁邊，避免老人受到刺激。

好在，倒也並不是什麼刺激人的話題。

&ldo;山神……我也不記得盧山曾經換過山神。&rdo;老人思考了許久，就在韓風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，他才慢吞吞地說，&ldo;也沒聽說過這樣的傳聞，大概是沒有。&rdo;

一行人道謝之後，又去拜訪了第二位老人。

這位老人其實年紀也並不很大，無非五十上下。他是個讀書人，在縣學當教書先生。得知眾人的來意，他微微一笑，讓孫子去拿來了一冊書。

&ldo;你們說的這個問題，我年輕時候就很好奇地打聽過。&rdo;他翻開了書，一頓尋找，最後找到了一段記錄，&ldo;你們看這段，大概兩百年前，有人上盧山砍柴，看到黑色巨人手提一隻鹿，在山林中疾馳而過。這是我們能夠找到的，關於那&l;山魈神&r;的最早記載。&rdo;

&ldo;那麼再往前呢？&rdo;韓風好奇地問，&ldo;難道就沒有&l;山神&r;了？&rdo;

&ldo;自然也是有的，但完全不同。&rdo;老學者笑了笑，又在書上找到另外一段記錄，&ldo;昔年盧山改名，山神廟自然也要改名。眾人改了廟宇的牌匾，當天夜裡，不少人都聽到有人在廟裡跺腳大罵，&l;怎的改我不改他！山小就好欺負不成！&r;次日，縣裡多位鄉紳找到縣令，希望縣令上書朝廷，略為緩頰。縣令表示他沒聽到，當夜住在了山神廟。第二天鼻青臉腫，隨即上書懇求朝廷不要修改山名，朝廷不許，他沒奈何，設法運動了一下，調去了別的縣。&rdo;

韓風連連點頭：&ldo;這麼看來，盧山山神的確是存在，而且智力不低，也是個肯講道理的，不像是妖魔鬼怪之流。&rdo;

&ldo;至少在早期的記載裡面，這位山神除了小心眼愛吵架，吵輸了還擼袖子揍人之外，倒也沒什麼劣跡。&rdo;老學者笑道，&ldo;類似的記錄有不少，大多是縣令或者路過的文人跟他辯駁。輸給他的，他就洋洋得意，送錢送吃喝；贏了他的，他就勃然大怒，打不過就一甩袖子跑了，打得過就上來砰砰砰幾拳頭……一點神仙的面子都不要。&rdo;

&ldo;那究竟是什麼時候，山神換了人呢？&rdo;潘龍問。

老學者這次沒有翻書，回答：&ldo;據我所知，應該是在四百年前左右，那時候山神突然發來請柬，邀請鄉紳和朝廷官員上山，在山上大擺宴席招待大家。宴席最後，他說要跟大家暫別一段時間，在場眾人詢問他何時回來，他得意洋洋地說&l;反正你們是見不到了，要是你們家族繁盛，等我回來之後，會找你們的子孫帶路，給你們墳頭澆一杯酒&r;‐‐這位山神一向就這個脾氣。&rdo;

他笑了笑，說：&ldo;此後很長一段時間，都沒有山神的記載，連山神廟也漸漸荒廢。直到一百五六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