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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話鋒一轉，又說：&ldo;可是，您覺得，陛下他知不知道這段時間，京畿一帶民間的呼聲？&rdo;

帝河東很確定地說：&ldo;他肯定知道！太祖當年訓誡說&l;知民心、懂民心、合民心，方為天子&r;，歷代天子都很注重瞭解民間的聲音。父皇他也不例外。光是我知道的，這京畿之地，至少有數百位負責為他收集民間呼聲的官吏。更不要說那些巡風使們……民間的各種呼聲，我或者洛南可能沒辦法瞭解得很全面，但他肯定全都瞭解！&rdo;

張國忠又微微一笑：&ldo;既然如此，陛下他知不知道民間對您和諸位老臣上書這件事的反應呢？&rdo;

帝河東點頭：&ldo;他必定知道。&rdo;

說著，他愣了一下，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，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。

過了片刻，他也露出了笑容。

&ldo;我明白了！國忠你說得對！父皇沒有批答我們的上書，並不是他拒絕了我們的建議，而是在藉助民意對洛南他們施壓！我們一旦上書，民間立刻紛紛支援，叫好之聲遍地可聞。這些事情，洛南他不可能不知道！所以父皇就算不批答，壓力也已經到了洛南他們那邊‐‐父皇只是不願意洛南的壓力太大而已！&rdo;

說著，他滿臉興奮之色，為自己成功地揣測出了父親的意思而歡欣鼓舞。

張國忠也滿臉微笑，為計劃的順利而心滿意足。

他並不認為爭奪變法主導權這件事能夠一蹴而就，但帝河東身為太子，本身就有極大的優勢。只要在變法之中牢牢佔據一席之地，樹立正面形象，天子、群臣和百姓自然就會欣賞他。

變法這件事究竟由誰來主導，其實不算是那麼重要。重要的是，透過這件事，兩位皇子哪一位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？

畢竟，金鑾殿上的寶座，可只容得下一個人坐！

潘龍在街上吃了晚飯，回到蒼淵府邸，才坐下沒多久，蒼淵就來了。

&ldo;潘老弟，這幾天過得怎麼樣？&rdo;蒼淵很熱絡地笑著打招呼，看起來就像彼此交情很好似的。

潘龍可不相信他的熱情‐‐如果是一個北地人，也許真的大家聊幾句，喝一回酒，就成了朋友。但蒼淵這種人心思深沉，他或許會覺得你這個人不錯，或許會對你存著一些善意，但……也僅僅就此而已。

想要被蒼淵當成朋友，乃至於交情很好，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依潘龍所見，蒼淵外表謙和而內心高傲，就算你對他有救命之恩，他或許會用性命回報，但卻絕對不會因此覺得你是他的朋友。

普天之下，有資格算得上他朋友的，暫時可能只有帝洛南這一個人吧。

但正所謂&ldo;伸手不打笑面人&rdo;，蒼淵態度熱絡友善，潘龍當然也不會惡形惡狀，他笑著應酬了兩句，同樣展現了自己的善意。

雙方這麼說過幾句，蒼淵就談起了變法的事情。

&ldo;變法之事，如今又起波折。&rdo;蒼淵苦惱地說，&ldo;最近太子殿下聯合諸位老臣上書，認為清查財產的事情應該放緩一些，恢復到之前的做法‐‐唉！那些高門大戶的財產，豈是容易清查得了的？好不容易趁著追查百家餘孽這個藉口，在他們這堵牆上打出一個缺口，此時正應該乘勝追擊，擴大這個缺口才是！要是現在放緩了，讓他們堵上缺口，將來再想要像現在這樣仔細清查，可就難了！&rdo;

潘龍微微點頭，贊成他的說法，問：&ldo;但就我聽說的訊息，皇帝陛下似乎沒有對這些上書有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