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8章 心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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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仲德，你所說固然沒錯，可凡事又怎能盡如人意！”

“須知人算不如天算，一味的盡善盡美，做好各種準備又能如何！”

“還不是敵不過大勢的傾軋，就此埋葬在歷史的滾滾車輪中！”

曹操此話一出，直聽的程昱心中五味雜陳。

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，初見曹操時，曹操的樣子 。

那時的曹操，不貪戀權勢，心中裝著的是整個大漢。

因此，他不惜，刺殺看重自己的董卓，而後逃出，擬假詔，號召天下有識之士，聯合討董！

那時候的曹操，是那麼的意氣風發，遍數天下豪傑，無有能出其左右者！

可剛剛他聽見了什麼？

他竟聽見了曹操認命一般的話！

頹廢異常，再無過往的雄心壯志，眼中也沒有了以前那般清明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渾濁，恍若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！

見程昱遲遲不回話，看著自己的眼神複雜無比，曹操起先有些疑惑，但想到自己剛才那番有些消極的話。

頓時明白過來，程昱估計是在擔心自己。

當即，曹操笑著說道：

“仲德，怎麼呢？”

“莫非孤剛才那番話，嚇到你了不成？”

程昱從沉思中驚醒，擺手回道：

“主公多想了，某並沒有被嚇到！”

“只是在想，主公是什麼時候，變成現在這樣子的。”

“現在這樣子？”

“仲德，你想說什麼，某怎麼有點聽不懂。”

“沒什麼，就是在想，主公何時失了心氣！”

程昱此話一出，曹操頓時呆愣在了當場，好半晌後，才嘆道：

“仲德，你說某失了心氣！”

“可某不失心氣，又能如何呢？”

“當今天下，只要有識之士，都看的出，這天下必為劉和所得！”

“我等如今，雖竭力反抗，與其鬥爭，可到頭來，有什麼用！”

“還不是一次次的敗於其手，連棲息之地，都被其所奪。”

“仲德，你說這種局勢之下，我等還能堅持多久？”

聞言，程昱不禁低嘆一聲。

確實，正如曹操所說，局勢如此，不失心氣，又能如何呢？

思及如此，程昱心中不免也有點悲觀，但內心強大如他，很快便平復好情緒，勸道：

“主公，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悲觀。”

“雖說，劉和此時的實力，是強，但他也並非沒有弱點。”

“從其推行的一系列政策來看，其已經把自己完全處在了世家的對立面。”

“然世家的力量，何其強也，就是說一句，世家掌握了天下百分之八十的實力，也不為過。”

“所以，主公，未至最後一刻，絕不要輕言放棄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。”

曹操聞言，輕笑一聲，回道：

“仲德，你所說，某並非不懂！”

“只是世家力量雖強，卻都有各自的想法，根本很難團結起來。”

“再加上當今天下，適逢亂世，數不盡的英雄豪傑登場，揮灑著心中的筆墨，妄想建立不世功業！”

“因此，天下各地，基本已經亂成了一鍋粥，新老豪強的交替，在這種情況下完成。”

“所以世家之力，雖強，卻很本很難借力，收之為已用，讓其替我等去證戰。”

對此，程昱卻不是很贊同，忍不住，出言反駁道：

“主公，話雖如此！”

“可總歸還是有希望的啊！”

“一切只是難了一點，總比先前毫無希望，恍若處身幽暗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