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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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不打算回來。”

少女搖頭。

“你以為外面生活很簡單？最基礎的一樣，錢你有嗎？”蘇母冷笑一聲，“要住宿、吃飯、買衣服，還要交學費，你手裡的錢，能支撐一個星期嗎？”

蘇父也勸道：“你別再僵持了，我和你媽也是為你好，男朋友可以以後再找。”

“不！我拒絕，這和唐寧齊一點關係都沒有，即使沒有今天的事，我也會離開的。”蘇溪堯堅定不移的搖頭，“我從很久前，就開始為離家攢錢了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我手裡現在有一萬六，足夠我去租房子了，之後的花銷，我會去兼職的。”

一萬六，這筆錢對一個家庭來說，並不是很多。

可當拿出這筆錢的是個高中的小姑娘時，意義就完全不同了。尤其是……她攢錢的原因是為了離開家。蘇家父母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蘇溪堯是真的要離開，並不是鬧脾氣。

他們就真的……那麼差嗎？

蘇父和蘇母突然沉默起來，整個人都格外茫然；直到少年和少女悄然離去，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。不知過了多久，蘇母的眸中一陣溼潤，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。

“我這個做母親的，就這麼失敗嗎？”

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。

蘇父也一樣。

桌子上的茶水和點心已經冷卻，冰涼涼的，像是他們此刻的心情。

他們兩個人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裡的，目光所及之處，都是滿滿的回憶，有蘇溪安的、也有蘇溪堯的……怔怔到站了一會兒後，蘇母捂著臉跑到大女兒的臥室裡。

看著空蕩蕩的衣櫃，嚎啕大哭。

走了。

真的走了。

****

蘇家這邊的恩怨，已經影響不到蘇溪堯了。

他們像是往常一樣吃飯、上學、放學、回家。只不過家稍微有點變動而已，蘇溪堯住在唐寧齊家裡的事，只有三個人知道……夏亦歌家住的有點遠，偶爾會住在這棟小區裡。

他今天死皮賴臉的跟到唐神家裡，看了眼四周，壓低嗓音道：“只有一個房間，你們怎麼住啊？”

“我睡沙發。”

“……真的？？”夏亦歌狐疑的看過去，得到肯定回答後，不由的豎起大拇指，“臨危不亂，君子之風，在下佩服佩服。”話畢，他又道：“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！我樓下房間大，要不然借一個給你。”

求生欲讓他沒說出蘇溪堯的名字。

“不用了。”唐寧齊看了眼書房，“多加一張床就好了。”雖然他並不覺得蘇溪堯會住很久，但萬一呢？人還是要有夢想的，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？

夏亦歌哪壺不開提哪壺：“對了，她怎麼會住到你這裡？父母同意嗎？”

唐寧齊默默的盯著他。

夏亦歌：“……”

瞭解！閉嘴。

離開蘇家，蘇溪堯現在迫切的需要賺錢。

正好之前讓唐寧齊幫忙打聽過，需要翻譯的工作已經找好了，等到週六時，再過去籤合同……當然，是沒有正式編制的，類似於外包，按千字來算錢。

為了顯得更穩重一些，蘇溪堯當天的搭配以黑白灰為主，乾淨簡約，已經長到肩膀處的頭髮，被她紮成一個短短的低馬尾，兩邊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小撮做劉海，用捲髮器燙出彎彎的幅度。

十七歲的姑娘，即將步入成年人的世界。

面容上雖然還殘留著一點稚嫩，但人早已經長開。平日在學校時，隨便的穿衣服，不化妝，軟軟的頭髮披散下來就已經夠漂亮了，如今化上淡妝，稍微打扮一下，更加顯得光彩奪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