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彷彿給他的內心散去了一切陰霾。

場景驟然回溯，那些被他們砸得一片狼藉的試驗架，巡邏直升飛機的掃射聲，以及哭喊和打鬥的聲響，變得逐漸清晰……

許濯跨/坐在對方身上，手中的刀柄距離對方的動脈不過毫釐。

而對方此時拿著槍，漆黑的槍口抵在了他的胸口。

似乎他們只要再輕輕動一下，就會透過自己的雙手，徹底終結對方的生命。

但他們卻在此刻徹底清醒了。

槍林彈雨中，窗外的轟鳴聲帶著殺意，仍在肆無忌憚地掃射著一切。

而存於他們眼底的殺意，卻緩慢地褪去，漸漸變得澄澈清明，甚至說，帶了一絲雙方都沒有察覺的，失而復得的喜悅。

那些訓練時的日日夜夜，還有最後的生離死別，都化成了此刻眼底最鮮明的顏色。

許濯望著那雙眼睛，薄唇顫抖，輕聲地說：「……三十五號。」

顧呈曄回應著他：「我在。」

他停頓了下，然後，帶著薄繭的指尖撫上對方蒼白的臉頰。

似是安撫那樣，他的指尖輕輕擦過對方的唇角，鼻尖，眉眼……最後，他看著對方的眸子，又一字一頓地重複——

「我一直都在，十八號。」

第68章 第五法則

在許濯的記憶中, 他根本沒有見過自己的親身父母。

他出生於最寒冷蕭瑟的冬至季節，在當時的人類社會中，在那個時候出生的孩子，本身就是帶著冰冷死亡的意味。

因為末世時代, 人類沒有過多的條件去撫養這些孩童, 加上寒冬, 讓他們的生存條件變得更為惡劣。

於是大批的孩童被遺棄, 然後等待被收養，儘管當時的救助機構盡了最大努力, 最後染病餓死的還是佔了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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