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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麗華暈暈乎乎地坐上沈冰的車，沈冰向周行點了點頭，隨即開車載著曹麗華駛出公安局。走在路上，沈冰道：&ldo;我們隊長都跟你說清楚了嗎?&rdo;

曹麗華始終笑著的臉此時一片灰暗，走了魂兒一樣僵僵地說：&ldo;都說清楚了。&rdo;

沈冰道：&ldo;我再跟你強調一次，我們這次行動經過嚴密佈控，我們會在保證你安全的前提下抓捕佟偉。你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，如果發生意外，我們會立刻讓你退出行動。&rdo;

曹麗華只聽到了&ldo;嚴密佈控&rdo;這四個字，訥訥地問：&ldo;你們會監視我和琳琳嗎?&rdo;

沈冰不正面回答她的疑問，道：&ldo;嫌疑人佟偉就潛伏在左菲琳身邊，所以我們會一直跟蹤保護你們，待會兒你下車不要東張西望找我們的人，像往常一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行。你只需要依從左菲琳的任何行動，剩下的事交給我們。&rdo;

沈冰看了看她一臉茫然的表情，忍不住提醒她：&ldo;注意提防左菲琳。&rdo;

鄰近小區門口，沈冰把車停在路邊。她開啟車門臨下車時，沈冰又說：&ldo;別害怕，我們會保護你。&rdo;

曹麗華本沒有多害怕，聽了這句話卻打了個哆嗦，一言不發地下車了。她沿著人行道往前走，很想回頭看看沈冰的車是不是還停在路邊，但是她想起沈冰說過不要東張西望找警察，也就忍住了。她走進小區，全然沒察覺一名便衣刑警偽裝成路人跟在她身後，一直跟到她走到單元樓，便衣徑直從單元樓前走了過去，迅速拐到樓身側面，站在牆根下，對著藏在衣領裡的耳麥說：&ldo;曹麗華上樓了，樓下一切正常。&rdo;

藏在耳朵裡的耳機裡傳出小黨的聲音：&ldo;我移動到了曹麗華家對面的居民家裡，剛才看到曹麗華進了家門，沒有在樓道里發現嫌疑人。&rdo;

周行嚴厲的嗓音緊接著響起：&ldo;你藏在別人家裡還怎麼看到樓道?&rdo;

小黨：&ldo;放心吧老大，我透過貓眼能看到對面房門，比貓在樓梯間的視野好多了，你給我指令我立馬就能衝進去。&rdo;

周行：&ldo;左菲琳回去了嗎?&rdo;

小黨：&ldo;二十分鐘前就回來了，現在家裡只有她和曹麗華。&rdo;

周行：&ldo;各哨點都盯緊了，目標隨時有可能出現。&rdo;

耳機裡響起一串&ldo;是&rdo;，隨後陷入靜默。

家裡確實只有曹麗華和左菲琳兩個人，但是曹麗華不知道，她懷疑家裡藏著人，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找，只能在客廳裡來來回回地走，用目光尋找藏在家裡的殺人犯。

臥室門突然咔嗒響了一聲，她渾身一僵，立刻盯著門口，卻看到左菲琳走了出來，對她露出甜甜的笑容：&ldo;媽，你回來啦。&rdo;

自從左菲琳進入青春期後，就很少叫曹麗華媽媽，平常都是以&ldo;餵&rdo;相稱。今天左菲琳叫了她一聲媽，她雖欣喜，也更加惶恐。曹麗華強擠出笑臉：&ldo;噯，回來了。&rdo;

左菲琳給她倒了一杯茶，和她坐在沙發上，問她警察都問了什麼問題。她端著燙手的茶杯，耳朵能聽到左菲琳的話，但心神恍惚，感覺自己分裂出了另一個身體，她的另一個身體在房子裡來來回回地搜尋，找遍房子裡每個角落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，那東西或許不是人，或許是一團黑色的霧氣，或是一條黑色的影子，總之它很危險。她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存在，是不是真的潛伏在房子裡，它似乎隨時會從牆角跳出來，會從床底鑽出來，會從屋頂掉下來，突然出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