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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小人得志，便辛苦地忍下來，表面上一派溫和穩重地頷首，很是強調道：&ldo;可是你怎麼能為我太傷心呢?就是會哭，檀娘一生的眼淚，我只要一滴就夠了。&rdo;

董靈鷲道：&ldo;你還真的計算上了。&rdo;

鄭玉衡道：&ldo;我這是為檀娘省眼淚呢，想來你沒有給先聖人哭過，這一年時間，我也沒有見過你掉淚，想必你的淚珠都是很金貴的，掉一顆少一顆，要多了恐怕還折我的壽。&rdo;

他一看董靈鷲似乎不生氣了，剛剛被寵得沒了限，嘴上的話也有點兒漫無邊際起來，帶著些許堪稱浪漫的懷想。

&ldo;要是檀娘在我面前落淚，若是為了我，是我做得不好，合該死無葬身之地。要是為了家國天下，我在你身邊，尚且還能抱著你、寬慰你，吻去你的淚，這就是上天對鄭玉衡一生的恩賜，讓我能遇到你。&rdo;

董靈鷲看著他，很淺地笑了一下，道：&ldo;胡言亂語。&rdo;

&ldo;會一點胡言亂語有什麼不好。&rdo;他的手指摸索過來，扣著她的十指，緩緩交握，達成輕易分不開的手勢，&ldo;我時常聽戶部的同僚們抱怨家事，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上了年紀的緣故，對家裡人，竟然還拿詩書禮法的那一套去說教，拿官場上的經驗去指點批評，那可是妻子啊，她傷心了不能抱她，那就是做夫君的失職了。&rdo;

董靈鷲靜靜地聽他說話，就算沒什麼實際價值，她也很耐心，很願意去聽。

鄭玉衡說到這裡，上前貼了貼她的額頭。兩人的距離忽然拉得極近，他生得俊俏，劍眉星目，眸光總是顯得很真誠，此時他道：&ldo;要是我走到了北國雪地，從九曲河到洪天關，或許還要到更遙遠不曾涉足的疆土，彼時檀娘傷心，我不能抱你的時候，請你不要怪我，等我回來，會加倍地補償給你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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