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1頁

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兩人一個是戶部的話事人, 連續多年在朝為官執政, 之前任北伐總排程後雖然沒有受到太多的恩典，但他的地位也因此不再動搖，連孟誠都對作風已經收斂的徐家態度暫緩;而另一個更是戰功赫赫, 正在名譽和威勢極煊赫的階段，連上了年紀的衛大夫也不得不一時避其鋒芒。

鄭玉衡一個字還沒說, 雙方就已經如兩軍對壘，殺氣騰騰。他與金殿上首的孟誠隱晦地對視了一眼，仔細旁聽‐‐無論是雙方的哪一位, 在談及此事時都刻意避開了對太后有威脅的說辭，而是拿捏他這個&ldo;軟柿子&rdo;……這讓他跟孟誠都稍微放了點心。

在朝多年之人知曉避開鋒芒, 不可直攖虎鬚, 可御史臺上的幾位年輕御史卻全然不知，見衛大伕力有不逮，當即上前表現自己, 初生牛犢不怕虎地極盡誇張, 話鋒冷不丁地就帶到了董靈鷲。

&ldo;……娘娘身為後宮, 早就不該再幹涉朝政了，否則天家的威嚴何在……&rdo;

裡頭最年輕那個御史話一出口，前方相對的朝臣忽然齊刷刷地轉過頭來，無數雙眼珠子涼颼颼地盯著他，御史話語一卡殼，瞬間驚得面如土色：&ldo;下官、下官……&rdo;

他身旁的邢文昌也飄過來一個莫名令人驚悚的眼神，緩慢道：&ldo;你在說夢話嗎?&rdo;

那御史看著前頭衛大夫衛老爺子的臉色都黑了一半，連忙撲通一聲跪下，低頭瑟瑟不語。

眾人這才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收回。耿哲按著武將的暗金獸首腰帶，劍眉星目，語氣比外頭的氣溫還低幾分：&ldo;衛大夫，這也是您的意思?你們御史臺糾察百官，彈劾鄭鈞之，就是為了讓太后棄朝，置江山社稷於不顧?&rdo;

衛澤方曳笏卻立，花白地鬍子一抖，瞪著眼睛道：&ldo;節度使好大的威風，張口便將此事牽扯到娘娘身上，我等監督朝臣，這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中事!&rdo;

兩方爭執不下，周遭的領參知政事職銜的老大人們又是一通和稀泥，勸說的、拱火的，一言不發的，這麼一連串下來，鄭玉衡還是一句話都沒插進去。

別說他了，連孟誠都沒找到接話的時機。

直到中書令左越昌急促地咳嗽數聲，依仗著自己跟衛澤方的歲數相差不大，身份壓過他一頭，邁步上前，道：&ldo;既然爭執不下，那就請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審理此案，必得有切實證據才可談定罪之事，更何況……禍亂宮闈這罪名，還請衛大夫再深思熟慮一番。&rdo;

徐尚書接話道：&ldo;中書大人若如此說，恐怕委屈小鄭大人了。&rdo;

&ldo;鄭大人，&rdo;左越昌轉頭看向他，&ldo;你代殿帥全權處理殿前司公事，職權特殊，是陛下身邊不可或缺之士，入獄收監，恐怕不現實，卸職賦閒，反倒給朝廷上下添亂，給陛下添亂。&rdo;

鄭玉衡抬手行禮道：&ldo;請中書大人見教。&rdo;

左越昌望著衛澤方的臉色，抬手撫摸長須，緩緩說出一句：&ldo;……並不停職，只戴手鐐辦事，以示疑罪未明。&rdo;

他這句話一落，耿哲明顯皺了一下眉。

耿節度雖然被鄭玉衡氣得夠嗆，知道這傢伙不是什麼乖巧聽話的貨色，可架不住他受太后娘娘知遇之恩，效忠多年，不看僧面看佛面，也想著把鄭玉衡給撈出來。

然而彼此吵了這麼久，雖沒有讓小鄭大人進什麼刑部大牢，可也沒有放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