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婁安年眼眶酸澀，當真是他和勝歡的好女兒，那麼小便知道心疼爹爹。

蘇愉意和兒子對視一眼，眼裡寫滿&ldo;算了算了別戳穿他這腦子能想到這些也不容易&rdo;。

婁無衣趁勢說道，&ldo;我讓爹爹來臨朝，一為婚事，二便是為此事。&rdo;

婁安年猶在感動，&ldo;好好好，寶貝女兒想做什麼，爹爹都支援。&rdo;

&ldo;婁安年，你想清楚啊，無衣想做的事，史書上寫下來可就是謀反。&rdo;蘇愉意是徹頭徹尾的跟晏長興不對付，也早就做了彌天大罪。

可婁安年不是，他這一生為天啟，徵戰二十餘年，任誰都無法把他和亂臣賊子四個字聯絡到一起。

肱股之臣，忠君愛國，婁安年應該總是和這樣的字眼同時出現。

她是和婁安年不對付，但小打小鬧和正經大事，她蘇愉意分得清楚。

婁安年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，仔細想想，站在她的角度，她這樣說不無道理，&ldo;蘇愉意，你以為我是什麼人?&rdo;

蘇愉意沒有接話。

&ldo;我的命是阿歲救下來的，我守這天啟也是為他。&rdo;

徵戰數十年，受過無數次傷，命懸一線的次數也不少，可他總記得自己答應過一個人，要替他守好天啟。

替他護好這萬裡河山，錦繡天下。

&ldo;晏長興算什麼，&rdo;婁安年骨子裡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，亂臣賊子如何，肱股之臣又怎樣，&ldo;他不過是沾了阿歲的光，能得我護佑天啟，全了他的長盛久興。&rdo;

他和阿歲允諾，願天下黎民百姓往後年年平安，歲歲有餘。

未曾想如今，天下百姓年年依舊平安，歲歲卻再難見。

蘇愉意鬢邊嬌花盛放，不如她此時笑顏俏麗，&ldo;婁安年，你要這麼說的話，我就再給你說件事。&rdo;

&ldo;晏長興沒得病，他是中了毒，毒是我下的。&rdo;

晏塵時臉色不變，婁家父女同時皺眉，異口同聲，&ldo;你給他下毒?&rdo;

蘇愉意吹了吹指甲，不緊不慢，&ldo;慢性毒藥，一時半會兒死不了，最多毒性積壓過久，痛苦而死。&rdo;

婁安年搞不明白她這一手為何，&ldo;你對他下手幹什麼?&rdo;

&ldo;當年阿歲的死和他有關，勝歡姐姐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人，之後去找他對峙，我當時從那裡恰好路過，聽見他們在爭論，親眼看到他推了一把勝歡姐姐。&rdo;

&ldo;長滄樓百階高臺，勝歡姐姐摔落到地面，已經不省人事。&rdo;

她剛剛得知這樣的訊息，更是不敢出聲，只能忍著眼淚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棲鳳宮。

婁安年屏住呼吸，嘴唇顫了顫。

而那時賀勝歡從宮裡回到賀府，晏長興派來的人說的明明白白，是賀將軍自己一時不察跌落。

他當時就想過，以勝歡的身手，怎麼可能會自己不小心從臺階上摔落，怕是她壓根就對晏長興沒有設防，不相信他敢貿然出手。

在勝歡的心裡，她和晏家兩兄弟是出生入死的關係，所以即便懷疑晏長興害了晏歲餘，也只是暗中去找他對峙，卻不想那人早就已經喪心病狂，對她也敢痛下殺手。

&ldo;宮中十餘年來，每每夜裡想起，我都止不住心痛，婁安年，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始終不知這些秘辛。&rdo;

又是多麼可憐我們倆，被同一個人害得淪落孤苦伶仃的下場。

婁安年直接愣住，怎麼也沒想到媳婦兒和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