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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們幾個不一樣，不作數的。&rdo;夫子笑應道。

過了圓門，進了院子迴廊，段夫子說道：&ldo;我一個籍籍無名的西席先生，縱使去了，也不見得有人願意來聽。&rdo;

裴少淮抓住機會，遂即跟夫子打了賭，說道：&ldo;不若這般，學生只在國子監裡貼出夫子的制藝文章，不說出身何處，也不講教過什麼學生，只說是講授經義的先生，看看有多少監生來聽課。&rdo;

段夫子猶豫了。

一旁的老阿篤最懂段夫子的神態，高高興興&ldo;替&rdo;夫子應下了，他邊望屋裡走，邊說道：&ldo;我這便把段先生近日的文章取來，現在就好好選選。&rdo;

&ldo;哎……&rdo;段夫子想出言阻止，可老阿篤已經跑遠了，眼瞅著鑽進了書房裡，段夫子喃喃道，&ldo;這老阿篤做事是愈發自作主張了。&rdo;語氣裡聽不出半點責怪的意思。

兩篇文章拿到，裴少淮歸去時，段夫子一再叮囑：&ldo;伯淵，說好了，只張貼文章，可不許借著你們幾個的名頭，大肆鼓吹。&rdo;

&ldo;我省得了，學生哪敢糊弄夫子。&rdo;裴少淮笑應道。

日期定於臘月十五，不止裴少淮一個人陪夫子過來，裴少津和徐言成皆告假休沐，一起過來了。

授課之前，裴少淮特意推夫子到佈告處一閱，確實只張貼了兩篇文章、簡要介紹課上講授什麼內容而已。

裴秉元快步走過來，笑盈盈迎接段夫子的到來，寒暄過後，在前引路道：&ldo;請段先生前往彝倫堂授課。&rdo;

不單是段夫子，連裴少淮也有些詫異，裴少淮問道：&ldo;不是定好在率性堂講授嗎?怎突然換成彝倫堂了?&rdo;

除了天子&ldo;臨雍講學&rdo;的辟雍殿以外，國子監裡就屬彝倫堂最大了，兼顧藏書、集會所用。

裴秉元解釋道：&ldo;前來聽課的監生太多，一大早，率性堂裡裡外外擠滿了人，只好臨時改為彝倫堂了。&rdo;

又致歉道：&ldo;段先生，是我事先籌備不足，請諒解。&rdo;

&ldo;無妨無妨。&rdo;

段夫子無意間用手端了端衣領，裴少淮湊至夫子耳畔，帶著些喜意低聲道：&ldo;夫子，看來是學生贏了。&rdo;且是大贏特贏。

行至彝倫堂外，裡頭傳出些沉沉話聲。

段夫子在門外靜靜聽了好一會兒，才道：&ldo;伯淵，進去罷。&rdo;

當少淮、少津抬著輪椅進了門檻，推至高臺前，又抬至高臺上，場下諸位監生目光一直相隨，又見老先生手中沒帶任何書卷、紙張。

全場靜然、肅然。

幾位老監生帶頭，齊聲問好道：&ldo;夫子好‐‐&rdo;其他人相隨，&ldo;夫子好‐‐&rdo;

&ldo;坐罷。&rdo;

場下學子出身不一，有秋闈考入的監生，也有貢監、蔭監;年歲不一，上至四五十，下至十七八。同樣的是端端坐著，求知若渴，目中流露出欽佩之意。

&ldo;爾等，緣何而來?&rdo;

為何而來，又想學些什麼。

場下回答不一，有道&ldo;欽佩夫子文章深刻&rdo;，有道&ldo;夫子引經據典不顯山不露水&rdo;，有道&ldo;夫子經義瞭然於心，破題如天成&rdo;……

最後，一位五十多歲的老監生站起來，作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