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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義舉?」徐千嶼茫然回頭看觀娘。
觀娘也點頭,贊同水如山的話:「城中民心惶惶,我叫小三子把剩下的艾挨家挨戶插在門口吧,大家就不必出來買了。這個時候,能少出門便少出門。」
徐千嶼一雙黑亮的瞳仁看著她的臉,若有所思。
水如山又問她:「聽說你前幾日把房裡的珠花分給丫鬟了。」
「對啊。」
「這也勉強算義舉吧。」水如山道,「不過呢,你要記住。真正的義事,不是看你多的時候如何接濟,而是看你少的時候,自己都不夠的時候,還願不願給。」
徐千嶼垂睫,眼睛眨巴眨巴。
水如山想到她哪裡少過缺過,手一揮:「算了,不必明白。等你長大些就懂了。」
徐千嶼又食之無味吃了一小口血燕,忸怩半晌,問:「那我,過兩日能不能出去玩?」
水如山見她到底還是孩子心性,也是無奈,板起臉道:
「就在家裡待著,哪裡也不能去。」
這幾日又下了雨。
徐千嶼托腮看著雨簾煩悶。
「必須得提醒你一句。」那野鬼冒出來道,「你家附近老打雷下雨,是因為你心情鬱悶,又不懂得控制自己的靈力。你若是不想下雨,想出門,你高興一點,就沒有雷了。」
「哦。」徐千嶼嘴裡應了,心裡卻忖道:它越編越離譜了,說得我好像有雷公電母之力。
但自打千嶼叫小冬貼身伺候,二人每晚偷偷講話聊天以後,雨確實停了。徐千嶼便喊松柏到院裡玩。
松柏是觀娘指給她的那個少年,比她長兩歲,模樣硬朗,不是她喜歡的型別,但他緊張得話也說不利索的樣子,讓徐千嶼覺得有趣,所以她走哪都帶著他。
她讓松柏帶她爬牆。松柏實在不能想像爬牆是什麼玩法,不敢同意,已經讓她磨了兩天。
松柏為難道:「小,小姐。那牆上有刺,扎到你怎麼辦。」
他指的是高高的院牆上豎插著的好些碎玻璃片,水家家大業大,此舉是為了晚上防賊。
但徐千嶼偏要去。松柏把小姐當自己的妹妹,便嘆了口氣,悄悄妥協道:「我那天發現有個地方沒刺,我帶你去。」
徐千嶼仰頭看那處沒有玻璃片的院牆,那大小正巧容一人透過,便拍拍松柏,讓他蹲下去給自己踩。
松柏生怕跌了她,苦苦相勸。
徐千嶼道:「你是不是不夠高,怕我踩了你還是夠不著?」
十幾歲的少年,哪經得起這般刺激,松柏一聽,立馬就直著背蹲在了牆根:「不可能。」
徐千嶼將扇子塞給他,一手已經摸上了牆面:「我踩了。」
「踩吧。」
徐千嶼撩起裙子踩在他肩膀,一手夠到牆頭,膝蓋抬上去摸索半天,勾住了牆頭,墨綠色的繡金線襦裙,便如半面孔雀開屏一般綻開。
小乙一出房門,便看到這一幕,駐足在了院中。
松柏幾乎是立刻後悔了,咬牙托住她道:「小姐,你要不摸一下就趕快下來吧,多危險哪。」
然而徐千嶼半個身子都爬了上去,渾當沒聽見,雪白的腕子一翻,便靈巧地撐起身子,坐在了牆頭上。
有風來,她髮髻上紅菱被吹得飄起。
小乙,或者謝妄真,漆黑的瞳孔盯著這背影,他總覺得似曾相識。見千嶼和松柏有說有笑,臉上沒有表情。
徐千嶼坐高看遠,倒是暢快了,但也只暢快了幾秒鐘。這後宅連綴,視線被遮蔽,她坐在牆頭上,頂多能看到隔壁家的宅院。
院落裡還沒有人,大門緊閉,院裡只擺著幾盆枯萎的花。
徐千嶼惟獨懷念那個夢裡的場景,便是能御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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