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映畫陣外,諸位長老面面相覷,眼神微妙,因為這弟子的意識強大,不僅初具神識之態,還以此鎮壓法器,倒是古靈精怪,不免相互笑談起來。
徐冰來餘光看到花青傘目不轉睛,看得尤為專注,她一向同徐千嶼過不去,不知此番作何感想?不禁趕緊喝了口茶,壓住眼中得色。
蠱蟲一隻只離體,郭義神智漸漸回歸,過了一會兒,竟聲淚俱下,癱在地上求饒起來:「明棠,別再燒了好不好?我真的好難受啊。求你別再燒了,你是我大房娘子,我會對你百依百順。你想要什麼,我都給你……」
八尺男兒痛哭流涕,不免教人動惻隱之心。何況他百依百順,於她拿到鎮魂鎖豈不有利。
然而徐千嶼一雙烏黑的瞳子,冷靜地觀察著他,見他嘴巴說話,眼神仍帶邪氣。也不知是郭義在求饒,還是他體內的蠱蟲借他的口在求饒呢。
徐千嶼對於非人之物,缺少憐憫之心,不顧他涕淚交橫,又是一盒胭脂粉拍上去,扭開壺蓋。
火鴉飛撲而去,叼出一隻極長的掙扎的蠱蟲,將其燒成灰燼。
郭義癱靠在車架上,面色衰敗,呼吸微弱,而眼神漸漸清明,好似一場夢醒。
這時,彩車劇烈一晃。外間嘈雜,似有兩撥人爭吵不休,一個丫鬟急急道:「二小姐,外面有人攔車,說是要我們還他的東西。」
徐千嶼問:「誰?」
「在下芳華樓樓主柳易安,抱歉叨擾二小姐婚禮。」那人聲音陰柔,但底氣卻足,先一步將回答遞到她耳邊。
徐千嶼將車簾掀開條縫,遠遠見一個高挑瘦削的男人立在外面,拱手一禮。
他一身漸變霞色錦衣,身墜珠翠彩羽,長發披下,發冠上還插幾根緋色羽毛,整個人光輝熠熠,似只孔雀。
徐千嶼也不客氣:「你知道叨擾,還攔我彩車。什麼事?」
柳易安一抬眼,果然連眼上也著飛紅彩妝,斜向上挑,十足妖媚。
但他目光如電,並不女氣,抖展手上紙張,「二小姐,你爹孃十日前以玉雕鋪子為抵押,借了我們芳華樓一把尺素寶劍。我們芳華樓寶物從不外售,能借,是看在你爹同為生意人的份兒上。」
「這借據上白紙黑字,寫著十日後歸還。如今超期未還,我已經通融幾日,卻聽聞此劍成你的嫁妝,世上可無如此道理。」
尺素寶劍?
徐千嶼想到那日,在嫁妝箱子內的確突兀地看到一把寶劍。這些日子她也翻過其他的箱子,裡面便都是些尋常陪嫁,趙府也並非武將之家。若說劍是借來的,也說得過去。
「二小姐,我不想難為你。此劍今日要展出,我亦是著急。取了劍我就走,予我方便,便是給自己方便。」
郭義正奄奄一息,徐千嶼不便下車,便叫丫鬟:「把借據拿來我看。」
借據和趙家的鋪契一併遞入車內,徐千嶼掃了兩眼,見確有此事,便叫人收下。
「你拿走吧。」徐千嶼道,「我嫁妝在後一輛車,樓主自取。」
幸而嫁妝和彩禮並不同車,徐千嶼囑咐丫鬟們道:「你們盯著他取,只許碰嫁妝,不許碰彩禮,有什麼異常便來報我。」
柳易安取出那把尺素寶劍,也不廢話,將箱奩裝回,一拱手放行車隊。
本是一個小插曲,彩車繼續行進,然而走了兩步,徐千嶼面色一變。
法印提示,鎮魂鎖離開了她身邊!
難道柳易安使了什麼手段,將鎮魂鎖一併取走了?
徐千嶼惱怒,想立刻跳車去追,袖子卻被人抓住,回頭一看,不由怔住:
郭義雙眼乞求地看著她,大顆大顆地湧出眼淚,說不出話,只能發出些哼聲。
蠱蟲尚未除盡,倘若她此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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