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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念鄉土之情。首四句敘說所以流離之故及時間之久,與懷舊情思之殷切。“遭紛濁”三字包容了大量歷史事實。回顧獻帝初年長安亂象,及作者在《七哀詩》第一首所詠“西京亂無象”云云,至足令人怵目驚心。“漫逾紀”句點明“遷逝”時間之久。一紀為十二年。這句確切地提供了作賦的時間,當是建安十一年(206)。“情眷眷”二句緊承上句言,流徙了那樣漫長的時間,當戀戀思歸之情激發時,誰能承受得住這種欲歸不得的憂愁啊!“憑軒檻”以下幾句寫在樓上的展望活動,其中一直貫注著懷歸的情緒。遙望時面向家鄉所在的北方,心目關切的是回鄉的水陸程途。然望眼既為荊山高嶺所遮蔽,歸途的川原又深長難越,於是自然產生“悲舊鄉”二句那種涕泗橫溢的悲感。最後六句撮舉古代聖賢為例證,言懷念鄉土,人情所同,不因窮達而異。“尼父”即孔子。孔子困厄於陳時,曾發出“歸歟!歸歟”的感嘆(見《論語·公冶長》)。鍾儀為楚國樂官,被俘囚於晉國時,仍以琴彈奏楚國的樂調(見《左傳·成公九年》)。越人莊舄為楚國執珪的官,病中思念越國,呻吟著越國的聲音(見《史記·陳軫傳》)。這六句乃因思歸不得,感傷至極,轉而自解之辭,以避免招致區區鄉井之譏。用此數事,亦可使文章中途氣勢盤旋凝重,而不致輕滑,接著以“人情”二句收束,顯得分外矯健有力。
末段抒寫身世之憂,與其遭遇緊相聯絡。開始六句表白內心憂懼所在,蓋因時間大量流逝,而時清難待,但恐虛度一生,而不獲騁力於斯世。“匏瓜”句意本於孔子自謂:“吾豈匏瓜也哉,焉能繫而不食!”(見《論語·陽貨》)以匏瓜之空懸而不為人食用,以喻人之終身虛度而不見用於世。“井渫”句原於《易·井卦》之“井渫不食”,與“匏瓜”句用意一致。“渫”為疏浚之意。以上六句為本段抒情的基因,然現實一切適與願違。“步棲遲”以下八句,極寫其此時耳目所觸,無不令人驚心愴懷。“步棲遲”句寫樓上覽望時的活動情況,就是行行停停地徘徊著。就在這時,太陽掩藏了它的光輝,原野頓呈一片慘黯惶遽的景象,天色物狀都富於象徵性,反映著人對於現實的感覺。時局還在惡化,原野一片蕭條,只有征夫還在為戰爭而緊張行進著。看到這一切違反素志的場景,怎不令人悽愴!最後四句寫登覽下來情緒激動的情況,與篇首相對照。登覽原為銷憂,而終局適得其反,把感情抒發得無比強烈。
這篇賦是建安時代抒情小賦的傑作。它的卓越的藝術成就表現在它的體貌的高度精練;而情思的深厚豐腴,使讀者自然而然地感覺其意味深永。它的精練體現在無論是寫景、抒情,以至運用典實來比喻其思想感情,都各適分而止,並不多事鋪設辭藻,因而其感情表達得極為清晰而易於感人。在賦中,主人公的形象使讀者宛然可見。他登覽之際,始而舒暢,繼而轉憂,於是深思徘徊,最後帶著激烈的矛盾情緒下樓,終至歸去不能成眠。其時間乃由白晝以至晚暮而達到夜半。其情緒則由舒緩而緊張,由單純而複雜,終至矛盾激烈而不可開釋。這一切構成一幅完整的遭亂流離而滿懷身世之憂的詩人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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