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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更為明白。下面“不善為斫”四句,文章又生波瀾,用比喻表明得用於世者不一定有真本領,而真正的“巧匠”卻往往被閒置,引起後面八句為柳子厚之不見用抱屈。這八句分兩層,都用對比的形式為子厚鳴不平。妙在全用逆筆,先寫子厚之“不用”,再寫飛黃騰達者多是無能之輩。特別是“一斥不復”,概括子厚的仕履;“群飛刺天”,表示廟堂上充斥無能之輩,對比異常強烈。這一節是祭文的主體。一般祭文在這裡多是鋪陳死者的功業和兩人的交往;韓愈卻只寫柳子厚才高而不見用,但中間卻充滿鬱塞不平之氣,譬喻和正反對比雜糅在一起,讀來有蒼茫不盡的感覺。
最後一段是表述自己的態度。柳宗元臨死之前寄信給劉禹錫,希望在撫養幼小遺孤、載柩歸葬先塋的事情上,得到朋友們的幫助,又託韓愈作墓誌,見於劉禹錫《祭柳員外文》所述。所謂“退之承命,改牧宜陽,亦馳一函,候於便道,勒石垂後,屬於伊人”,即指此事。時韓愈正由潮州刺史改任袁州(治宜春,宜陽為古稱)。瞭解劉禹錫這段話,才能理解此文最後一段感情的沉重。“嗟嗟子厚”是承上一段來,認為子厚這樣的高才,應該有用世之日,然而“今也則亡”,死者不可復生,這裡有無限哀傷和感觸隱於其中。“臨絕之音”起,引起全段。從諸友引到自己,看出子厚對自己的信託。這段文章如果是凡手,說到這裡,就可以表態了,那樣平直而無波瀾。韓愈卻插入“凡今之交”四句從反面激起浪濤。只讀這四句好像韓愈不肯接受任務似的,實際正是為了反襯下文表明子厚相知之深,託己之重,這是逆筆,要善於體會。“非我知子”四句就正面表明自己的態度。“猶有鬼神,寧敢遺墮”,等於指天發誓,所以前人評這四句“語意真摯,可貫金石”,“止此已足,血誠自任之語,似淡而實深,極沉鬱惻怛之致”(《唐宋文舉要·甲編》卷三),是搔著癢處的。“念子永歸”四句,和篇首及本段之首相呼應,並且總結全文,“矢心以辭”又重複表明態度,這是對死者的最大安慰。
祭文應以悲哀為主,被祭的物件有功業可紀的,應鋪敘功業。柳宗元在柳州政績為群眾所稱道,但韓愈這篇文章卻隻字不提柳的惠政,只強調柳的高才被棄、自己的感慨和表示接受柳的託孤重任。這是因為劉禹錫已經告訴韓愈要為柳寫墓誌,而柳的生平,墓誌中不可不敘,如果祭文裡再敘就要重複了。所以祭文完全撇開生平,但言文章高而“一斥不復”,令人不平,寫出自己對子厚的深切悼念之懷。古文家如果同時為一個人寫兩篇文章,每篇的角度和材料一定要避免重複。韓愈為柳宗元寫的三篇文章可以作為範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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