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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選自《續齊諧記》。
小說出語驚人,開首即把讀者引入一詭異世界:一位十七八歲的書生要求寄身鵝籠。按常理看來,人鵝異類,大小比例又相去懸殊,若非“縮身之法”,斷無人入鵝籠之事。但作者的描述卻大大超越了常人的想象:書生不僅輕易地進入鵝籠,與鵝並坐相安,而且在入籠之後,“籠亦不更廣,書生亦不更小”,“彥負籠而去,都不覺重”,傳統的空間觀念已被徹底打破,如此奇妙的境界顯然不可能存在於人的感知世界,而只能存在於人的感知所觸控不及的超自然空間。
接下去發生的一切,更令人感到驚訝:書生從口中吐出銅盤,中有美酒佳餚,又吐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;十五六歲的女子揹著書生又吐出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子;這男子又揹著十五六歲的女子吐出一個二十許的女子……只要假以篇幅,這樣的吐法可以無窮無盡地進行下去,其展示的幾何影象便是一連串同心圓,彷彿石子在平靜的湖面上所擊出的陣陣漣漪,大圈套著小圈,小圈又套著比它更小的圈。從表面看來,作者是在用怪異的筆法敘說一個愛的命題:愛與被愛常常是分離的,你是愛你之人心中的一道風景,而你愛的人又是你心中的一道風景,這兩道風景時空相隔、相安無事,各有各的看客。但若從更深的層面上來看,則作者似在探討生命的構成問題,又是在探討宇宙的生成模式,即老子所云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萬物”。如此古奧深邃的道理,卻被作者用如此簡潔的文字遊戲說出,實在令人折服。
故事的結局亦可謂曲終奏雅,書生、十五六歲女子、二十三四歲男子、二十許女子次第吞沒,一切又恢復原樣,使人恍如南柯一夢,但作者偏偏又留下一個銅盤“與君相憶”,且說此盤乃是漢永平三年之物,儼然實有其事,令整篇故事在一股濃濃的歷史虛無氣氛中嫋嫋而終。
漢魏六朝文學,尤其是志怪小說受佛教的影響很深,《陽羨書生》的題材即來源於佛教典籍《譬喻經》,唐段成式在《酉陽雜俎·續篇·貶誤》中早已指出,“吳均嘗覽此事,訝其說,以為至怪也”,所以才仿作了《陽羨書生》。當然,佛教對志怪小說的影響並不僅僅侷限於題材,本篇故事敘說精警動人,語詞隱含機鋒,這樣的藝術風格事實上也是脫胎於佛教文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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