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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場披朱戴紫的朝中顯貴,均是見慣世面的,然而聽聞這等事情,仍覺得駭人聽聞。再看錦衣衛搜羅的人證物證,容不得人不信。
孝宗待人寬和,武宗畢竟也做了十六年的皇帝,殿上眾人或多或少都承過天家的恩情,一時間群情激憤,最終自楊廷和以下全都跪伏在地,哭求天子誅兇討逆,嚴懲罪惡滔天的興王一脈。
誰都覺得天子會順杆下,直接下旨,想不到朱厚煒卻抬起了手,往下壓了壓,看向劉鎮元,「邵氏和張氏,你們都問了麼?」
劉鎮元一愣,就算問這些人也不會承認,何必多此一舉?可在大殿之上,他也不能直接這麼說,便支吾道:「他們乃是後宮女子,我等不敢輕易冒犯……」
朱厚煒緩緩道:「不論男女,既然要定罪,不將本人審個清楚又怎麼能服眾?坦白說,朕也很好奇,憲宗、孝宗、武宗,任一先帝對他們都是仁至義盡,是豬油蒙了眼還是鬼迷了心竅,怎麼就能做出如此負義忘恩、良心泯滅的事情?有什麼衝著朕來,對著婦孺下手,又算得什麼本事?」
眾人噤若寒蟬,靳貴悶咳一聲,緩緩道,「陛下,證據既然確鑿,何須花費時間再聽他們狡辯?還是儘快將他們處置了,以安幾位先帝在天之靈。此外,老夫想問興王府所為,與邵貴妃所出的雍王、岐王可有關聯?」
這時朱厚煒才想起當年自己最早就藩德安,就是因岐王早逝,再後來正德二年,衡州地震,雍王府倒塌,朱祐枟被砸傷至死,後無子國除,自己才因此改封到更為富庶的衡州。自己連續兩個封地都來自於邵貴太妃早逝的兒子,難怪她對自己如此惱恨,這又是怎樣的一番孽緣。
「回靳太傅的話,」崔驥徵恭敬道,「下官已查得清楚,陛下在藩地時,身邊有一些釘子,便是藉由雍王府、岐王府留下來的,包括曾經行刺過陛下的李芳,也是如此。」
朱厚煒緩緩點頭,「不管在邵氏還是張氏眼裡,朕無論坐在金鰲巷還是金鑾殿,都是鳩佔鵲巢了。」
「請陛下早作決斷!」崔驥徵沉聲道。
他低垂著頭,朱厚煒卻看見他額角那道微微泛白的疤痕,不禁想起那些在衡州之圍中喪生計程車卒百姓,歷次自己遇襲遇刺為了護衛自己傷亡的護衛內侍,再也沒有半分猶豫。
「著定國公徐光祚、駙馬都尉崔元、大學士費宏、刑部尚書毛澄,太監谷大用,往安陸興王邸齎勑往諭,將興王朱厚熜押送回京。」
幾人正想領命,卻聽崔驥徵高聲道,「家父近來抱恙,而興王邸關山迢遞、路途艱險,臣請代往。」
第十四章
崔驥徵高聲道,「家父近來抱恙,而興王邸關山迢遞、路途艱險,臣請代往。」
於理,如今這個陣型有閣臣有太監有勛貴,若加上錦衣衛則更為完整,而崔驥徵是錦衣衛指揮同知,又曾經衡州之圍,對興王府的底細知之甚深。
於情,他二人正在尷尬時候,若是能分開一陣子各自冷靜,日後兩人關係不論進退,都能相處自然。
可不知為何,朱厚煒隱約有種不祥之感,好像崔驥徵此去千難萬險、九死一生一般,一時間難以決斷。
群臣見朱厚煒蹙眉不語,紛紛在心中猜測這人選遲遲不定,又有何深意。
「請陛下恩准。」崔驥徵見他久不回話,不由出聲提醒。
朱厚煒如夢初醒,與他四目相對,只見他一雙杏眼裡滿是哀求懇切,而那目光絲絲縷縷織成一個繭,不知最終又縛了誰。
按下心中不安,朱厚煒點了點頭,「准奏。」
散朝後便是經筵日講,之後又抽空親自送了南下赴海疆的巴圖魯,朱厚煒只覺疲憊不堪,正好也無其餘要事,便乾脆停了午朝,一反常態地回養心殿午休,直到夕陽西下方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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