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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嬌兒掩著嘴笑,眯著細長眼睛,婉媚地捧著婉婉說笑話,&ldo;我沒讀過書,說句粗話姑娘別惱:有人搶,飯都吃得格外香,更別說是姑娘這麼個水靈靈能說能笑的美人兒呢!就連裴大人‐‐小娟兒說的:將軍拿這話刺打大人,大人聽了,半日沒說話,再開口聲氣兒都不對了,可見也被捅了心窩子。&rdo;
婉婉看向吳嬌兒,微微愣了一愣。
她知道容郎曾為了李延琮的心思吃了些不鹹不淡的醋,但他竟還在意著當年的婚約,實在是她沒想到的。夜深了,她在被窩裡翻了個身,無端想起了曾經的一些蛛絲馬跡。
那一夜她向他求和,他說,&ldo;我可比不得旁人配得上姑娘,有什麼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&rdo;
那一夜在山石子後,彼時外頭兩個人一唱一和似的提起,&ldo;那徐小姐可是從前下頭下了旨玉成的王妃&rdo;。
她把一隻手壓在枕頭底下,露出半截腕子,被月光照得雪白。順著這古老的月色,她想回那杳杳的時光。
那已經是五年前了,並不美好的回憶‐‐
賜婚的聖旨送進家門,黃緞子上凜凜生威的龍鳳,她隨父親對著它三叩九拜,然後抱著它哭了許多天。
聖意難違,何況聽爹爹的聲氣兒,這頭婚事的意義非同尋常,甚至其中也有他的促成。
她十六歲了,高門的女兒,合該用婚事擔起家族的榮耀與責任,這是她很早就隱約預料到的未來。就像窮人家賣雲片糕的女孩,從小便走在陰濕黑暗的街巷,小小的身子,長長的擔子,重重的哀愁。
那時她的裴哥哥在西蜀的戰場。
他執意領兵,去那麼遠的地方,也許趕不上見她出嫁前的最後一面了。
她喜歡他當著人時的鎮靜疏遠,背過人卻能吻得她天昏地暗,隔著兩個人的衣裳聽到一個冷清男人的心跳,像是水滴打在焦尾琴上的餘韻,每一下都讓人悸動。
可是十六歲的愛,又能怎麼樣呢?&ldo;過猶不及&rdo;,到此為止,已經足夠了。
她不能嫁給他,她漸漸認命了。
至於容郎呢,他聽到她的婚事會是什麼樣的心境,從前她想像不出,後來也再未試想過。
婉婉滿肚子的思緒,忍不住想找個人訴說。
夏夜裡熱,簾子都卷著,兩根飄帶在夜風裡微微起伏。吳嬌兒就睡在外頭的燻籠上,不知道睡著了沒有。她張了張嘴,卻還是沒有出聲,變成一個呵欠打回了肚子裡,又轉了個身,枕頭裡的蕎麥皮沙沙作響。
月越升越高,一片雲遮過來,又漸漸散了。
世如棋局,一日便可翻雲覆雨,可三千里明月自顧自地長滿,縮減,長滿……亙古如此。
月亮圓了三回之後,裴容廷在湖北贏了襄陽之戰。
襄陽自古便有鐵城之說,一面環山,三面環水,出了名的易守難攻,若非湖北勞力多往涼州徭役,而日夜兼程趕來支援的梁軍又早已疲憊不堪,就算李天王降世也絕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攻克。
從前徵高句麗的那些將領,蘇仁懋死了,孫鎮英死了,張崇遠也受了傷,不得不回京休養。由此,這回換了一撥新將,上下排程不慣,也為援軍增添了阻力。
照著李延琮的意思,是把裴容廷當槍使,派他打下一個地方便打道回府,隨即換上自己親信的隨軍副將鎮守。何況襄陽南船北馬,七省通衢,兵家必爭,歷來是戰略要地,更不能留他做大。
然而裴容廷這邊快刀斬亂麻,杭州的戰事卻遠比李延琮預想的艱難。
對方的兵馬都出自江南本營,與他們周旋已久,互相都摸清了路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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