負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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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醒過來，又回頭看了一眼暗夜人，氣呼呼的。他們只是想看著他死去。烏鴉會帶走它們。烏鴉拿走了一切!

老偵察兵又微微抽搐了一下，這一次他不得不用腳穩住自己。他被人推了!小辣椒看到了。他什麼也沒被逼。什麼也看不見。

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並不重要。佩珀看到了一個缺口，這一次，他跳上前去，把角尖深深地刺進了那個人的小腿。

他感覺到了那人的肉穿過角的壓力，感覺到了它滑進去刺得很深，感覺到了它滑到骨頭上。這在他的懷裡留下了一種噁心的感覺，這與他切開一隻兔子時的感覺不同。

小辣椒猛地掙脫了牛角，及時跳了回來，躲過了惡魔的魔爪。

惡魔現在的行動稍微謹慎了一些，小心翼翼地踩在那只有洞的腿上，時刻準備著只要小辣椒一進入他的範圍就抓住它。

小辣椒的力氣不夠大，無法將他的頭骨刺穿下巴或眼窩——因為擋住他大腦的骨頭太多了。也許還沒強壯到刺穿肋骨取心臟。不管怎樣，爸爸說過，用刀刺人比用刀砍人要慢得多。所有好的地方都很難刺，也吸不出足夠的血。即使他最終殺了科瑪，科瑪現在也會殺了他。

但這並不重要。小辣椒並不害怕。科瑪比他高得多，結實、魁梧、真實。但即便如此，佩珀也不害怕。他感到有什麼東西驅使著他採取行動，這和他的憤怒在他的胃裡像一個小火球一樣聚集起來，使他全身都有了力量。

他和科瑪小心翼翼地繞著對方轉，惡魔的注意力忽進忽出，就像他的大腦不正常一樣。但從來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開啟。

有什麼東西在科瑪肩膀上方的空中移動，又推了他一下。老偵察員轉過頭來，想打那個看不見的東西。

小辣椒跳了進來，把角塞進了那個人的下背部，肋骨下面的肉肉處。它陷得太深了，幾乎一直到佩珀的手上。他沒能及時拔出來。

科瑪轉過身來，想抓住小辣椒，小辣椒躲開，向後旋轉。惡魔沒有理會從他背後伸出來的角，儘管佩珀確信它一定是在鼓動他的膽量。

老偵察兵的尾巴在空中揮舞著，比刀子還鋒利。他沒打中，然後茫然地困惑著。

佩珀看到科瑪的腳趾翹了起來，膝蓋微微下陷，及時地警告了他，一場衝鋒就要來了。他把自己射到一邊，以避免一個在空中呼呼地跳躍的熊抱。

惡魔轉過頭來，小辣椒本能地把他整個人都吸進去，想都沒想就躲了起來。瞬間反射。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發現了，就這樣發生了。

科瑪的眼睛從他身上滑過，惡魔不停地轉著圈，在他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一種困惑的表情。佩珀看到了機會，上前用雙手把牛角拽了出來。它乾淨利落地掙脫了，他迅速退後一步，蹲下身子，又藏了起來。

當佩珀意識到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時，他感到一個冷酷的微笑伸展了他的臉頰。他可能會贏。他的背現在疼起來了，一陣劇痛使他的胳膊一直鬆弛到肘部。不過還好——他可以縫起來。獲勝是可能的。讓那些被神詛咒的，懦弱的，黑心的夜人們看著吧!

惡魔嚎叫著，那是一種非人類的撕裂的聲音，彷彿他尖叫得太大聲，撕裂了他的喉嚨。它旋轉著，尾巴朝四面八方甩來甩去，用爪子瘋狂地抓來抓去。佩珀看到了另一個機會，就在他屁股下面的大腿後面刺了一刀。他用兩隻手把喇叭拽了出來，又退了回去。

但是他還不夠快。凱馬發現了他，準備再次進攻。

儘管老偵察員盯著他，佩珀還是拼命地躲了起來。有那麼一瞬間，他感到科瑪的目光從他身上滑過。惡魔的腳在保持平衡時滑了一下。

一剎那過去了，惡魔又找到了他。這一次，他踢了一腳，抓住佩珀的胳膊肘，使勁把左臂甩向一邊，感覺好像被扯掉了一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