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妥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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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不是那樣的，”喬堅持說。

“我需要詳細說明，”麥琪不服氣。

“好的,所以。你知道以前有個地方叫倫敦吧?”

“確實。它在貴國前太空歷史上佔有顯著地位。”

“它建在一條河上，一條大河。”

“泰晤士河，是的。”

“自然，他們在上面建了好幾座橋。”

“當然，”麥琪同意了。

“但其中只有一座最終成為倫敦橋。”

“大概是最重要的一個吧。”

“沒錯。它是如此重要，以至於人們一直在為它投入各種資金和科學，只是為了讓這個古老的東西屹立不動。他們這樣做了很長時間，甚至在我們開始殖民太空之後。”

“這種努力似乎是對資源和人力的巨大浪費。他們為什麼不用現代材料和工程建造一座新的呢?”

“你知道，這是女王最喜歡的橋。不能讓任何人篡改。事實上，當2167年的大地震最終摧毀它時，她宣佈地球本身就是一個恐怖組織，並將整個國家空運到太空。或者，這是太空發射的嗎?你知道我的意思。”

麥琪只能搖搖頭。這種固執的徒勞和狂躁的過度反應總是使她感到驚奇。無可否認，喬並不是最可靠的歷史資訊來源，而且他的軼事知識肯定遺漏了不少細節。然而，從她對第三大英帝國文化的瞭解來看，瑪吉估計這個故事幾乎完全真實的可能性高達87%。當然，她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可以透過虛擬捲來驗證這個敘述的真實性，但這會讓它失去樂趣。更不用說當著喬的面這麼做對他來說很不禮貌。

“所以，是的，”那人轉過身來，回到他最初的觀點。“正因為如此，每當你聽到有人談論倫敦橋倒塌時，他們都在禮貌地暗示，政府明顯地把事情搞砸了。”通常是透過過度消費。”

“我理解。但是‘my fair lady’這個短語是如何融入這個習語的呢?”

這正是你應該回答的，以表明你理解並同意。這就像是一種社會契約。”

這是我根據上下文推斷出來的。我在問，為什麼這三個詞的順序是這樣的?”

“我不知道，”他聳聳肩。“大概是委婉地提到女王的名字吧。”

“好奇”。

“聽著，我知道你現在有一種‘我想研究這個完全微不足道的東西’的表情，但你有點把我晾著了，所以我們能再試一次嗎?”

“很好。我會配合的。”

“然後。”

喬捋了捋襯衫，對著攥緊的拳頭咳了幾聲，然後以一種略帶戲劇性的方式重複了開始整個話題的那句話。

“啊呀!這地方太豪華了，倫敦橋都要倒了!”

“我美麗的女士，”女孩歡快地回答道。

“不，不，不是那樣的，”那人抱怨道。“你這是在詆譭政府，麥琪。你應該更失望才對。憤世嫉俗。有點翻白眼。我們再試一次，好嗎?”

“對不起，先生，夫人。”

一個明顯是人工合成的男聲打斷了這場即興的文化課，還沒等它真正開始。它的來源是一個半人形機器人，離喬和瑪姬只有幾步之遙。它的上半身有一個寬而模糊的v型軀幹，有兩隻調整得很好的手臂，它們的機械內部由閃亮的白色聚合物組成的連鎖板隱藏起來。球形頭部的後半部分也是如此。它的正面像玻璃一樣透明，可以看出機器人的臉是一個巨大的攝像頭，鏡頭周圍有一個柔和的藍色光環。至於機器的下半身，其實並沒有。軀幹就像漂浮在一個地方，幾乎聽不到嗡嗡聲。這個機器人還穿著一件時髦的黑色背心，在一件熨燙的灰白色襯衫外面繫著領帶。這套服裝類似於20世紀左右英國傳統的正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