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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小題材是“單薄”。但貪多嚼不爛,貪大也嚼不爛。重大事件很難寫全面寫完整,經歷過的人尚且不可能全面瞭解一個重大事件,沒經歷過的人就更是道聽途說了。同一個事件,處在中心的人和處在外圍的人看到的肯定不同,處於上層的人和處於底層的人看到的也肯定不同,要想寫出真實完整的歷史風貌,恐怕是不可能的,所以才有人說“歷史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女孩”。
這個故事涉及到學潮,但艾米不是專門來寫學潮的,學潮只是故事發展的一個環節,就像裡的文革一樣,艾米並不是為揭露文革的黑暗才去寫那個故事的,只是因為故事發生在那個年代,所以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到。但寫文革不是主要目的,也不是佐料,只是故事發生的背景而已。
有位名作家說過,歷史是他用來掛他的故事的一個鉤子,意思是說他不是專門來寫歷史的,而是為他的故事設定一個場景。艾米寫到了學潮,但連鉤子都算不上,因為整個故事並不是僅僅發生在學潮期間。寫學潮,只是因為故事的發展跟學潮相關,如果沒有學潮,卓越就不會倒黴,石燕也就不會辦他出國,故事也就是另一個樣子了。
阿貝說“至死不渝”是繼“山楂樹之戀”後艾米又一部可以進入文學史的作品,我想為她的話加個前提:如果中國的文學史由阿貝來編撰的話,或者由艾園的任何知傻來編撰的話:)
但如果是由國內文壇的那幫人來編撰,那就很難,因為那幫人一向是偏愛那些描寫人性醜惡一面的作品的。他們把人性醜惡等同於“深刻”,把人性美好等同於“淺薄”,所以寫知識分子一定要頹廢、迷茫、空虛、無聊,寫夫妻生活一定要勾心鬥角、斤斤計較,寫愛情一定要瘋狂亂性、朝秦暮楚,寫婆媳關係一定要水火不容、你死我活,彷彿不如此就不深刻,就不文學,就是淺薄,就是庸俗。
實際上這反映出他們總是比世界文學史慢幾個節奏,還停留在世界文學史上一個早已過去了的年代。是的,世界文學史上曾經有過一個或幾個年代,出類拔萃的作品都是揭露人性的醜惡的,那時誰能傳神地刻劃出人性中醜惡的一面,誰的作品就有可能被寫進文學史,
但那個年代已經過去了,人性醜惡的一面早已被人刻劃過了。艾友友說過,在一個虛偽成性偽善成風的年代揭露人性醜惡的一面,可以算是深刻,因為你看到了表層下面的東西,但到了一個醜惡盛行滿目瘡痍的年代還在揭露人性的醜惡,就算不上深刻了,任何一個長了眼睛也會寫字的人,都能寫出描繪人性醜惡的書來。
所以艾米寫東西從來不追求“深刻”,她看世界也早就不再追求“看透”,憤世嫉俗是“憤青”的專利,她已經活到了“天涼好個秋”的境界,可以從平凡的生活中看到美好的一面。她不喜歡寫人性中醜惡的一面,尤其是那種毫無希望的醜惡,一對夫妻恩斷義絕,吵吵鬧鬧,勾心鬥角,斤斤計較,你出牆,我外遇,這種故事寫了幹什麼呢?生活中難道還少嗎?就像有位讀者在新浪博克里寫的那樣:在生活中已經看過了太多的醜惡,如果回到家還要拿起一本書,繼續閱讀生活的醜惡,那你還叫我活不活?
但艾米也不想閉著眼睛,編造出幾個美好的故事來寫。她自己瞧不起那樣的故事,她也不想拿那樣的故事哄她的知傻。所以她寫的故事,是那些經歷過生活的酸甜苦辣,達到了“天涼好個秋”的境界的人的故事,他們相信愛情,不是因為他們天真輕信,而是因為他們對愛情有個比較切實可行的定義。他們善良,不是因為他們單純無知,而是因為他們明智,知道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人,於己於人都有好處。他們那樣愛,那樣活,是因為他們喜歡那樣愛,那樣活,不那樣愛那樣活就不開心.
有人說黃顏這樣的寫手是“可求的”,而艾米這樣的寫手則是“不可求只可遇”的。我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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