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被拋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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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一露。”柳君風再次確認了這個名字，“你手上的金鐲，和那具女屍手腕上的，一模一樣。”

一道道訊息如同晴天霹靂，姜一露根本不知如何去面對，她甚至無法直視地上慘死的父母。

柳君風此時也很難平復心情，看到如此慘況，她萬般祈求這戶人家不要是姜一露的親信，否則姜一露也得攤上和自己一樣居無定所的命運。

可無奈，天不遂人願，事實已經擺在面前，看著心情複雜的姜一露，她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
忽然，一支利箭從視窗直接射入，柳君風一把推開姜一露，才倖免一難。那隻箭從姜一露臉頰下方橫穿而過，直直扎入在木柱子裡好幾公分，柳君風意識到有人發現了她們，將羊皮袋收好，拉著姜一露就跑出門上了馬。

還沒坐穩，身後就有人大喊。

“快追，她回來了！”

“是姜家那女子嗎？不是已經墜崖了嗎？”

“可是沒有尋見屍體。”

“管她是不是！來此處的都與姜家有牽扯，格殺勿論。”

柳君風反應極快，沒有按照原路返回，而是從屋子後的一條小路直接上山，迅速竄進了叢林之中，有一層層樹林的遮蔽，那群官兵再怎麼窮追不捨，速度也無法跟一匹駿馬相比。轉眼間，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叢林裡。

不知狂奔了多久，二人才停下。姜一露在馬背上瑟瑟發抖，聲音極小地說：“就是他們，當時把我逼下懸崖的就是他們。”

“你到底是誰？為何被追殺到如此地步。”柳君風下馬，站在樹叢中，十分嚴肅地質問。

“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

“你走吧。”柳君風卸下自己背後的包袱，並且把姜一露抱了下來。

“我該去何處？”姜一露知道自己又要被拋下，“別扔下我，我實在沒有活路了。”

柳君風瞥了她一眼，眸子裡細看是有些不忍，但是姜一露並不知道柳君風的身世，更不知道她為何如此獨來獨往。跟著自己，對方只會更加危險，二人待在一起，並不是一個最優選擇。

“求你了。”姜一露跪在地上，草叢的露珠打溼了她的裙襬，頭髮也因為剛才的奔波凌亂不堪，淚水不斷滑落，是人看著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都會心軟，不過柳君風挪開了自己的視線，騎上了馬，她不敢看也不願看。

“包袱裡有你的藥，記得按時喝。”說罷，只留下一陣馬蹄狂奔，柳君風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叢林深處。

姜一露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，身邊只有鳥叫蟲鳴，聽不見官兵的追趕，更聽不見柳君風的離去之聲。她開啟那包袱，裡面是油紙包好的藥散發出一絲熟悉的味道，還有父母留給自己的銅板，以及一小包杏酥糖。

看來柳君風並不是想把自己逼到絕路，只是自己這未知又危險的身份，實在不適合跟在她那樣一個行走江湖的人身後拖累，可到底如何在這樣陌生的地方活下去，姜一露摸不著頭腦，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，站起身來，還是先下山去。

姜一露選擇沿著柳君風馬蹄印的方向順著走去，至少不會再碰到那群官兵，而柳君風似乎也是為了給她留記號，馬蹄印剛到可以看見城內燈火的地方就消失掉。

此時天色已暗，再留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之中，就算不遇上屠殺也得遇上猛獸，她不打算走小路下去，而是撥開層層快與自己一般高的草植，抄近道下去。

腳下打滑，險些就要從坡面上跌下，幸好這些植物根莖扎入土內十分牢固，姜一露抓著也保住了命。

終於才走上石板街道，家家戶戶都已經掛好燈，開始閉門上鎖了，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，該去誰家乞求借宿一晚呢？舉目無親，在任何人眼裡，自己都是一個拖油瓶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