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坊的脂粉叢中,愛得昏天黑地;什麼經學,什麼註疏,全拋到了腦後。這種狀態如何能應付考試?一榜下來自然名落孫山。加上好友韋慶度受暗算死於非命,李娃的鴇母精心設計的一出鬧劇收場,弄得鄭生人財兩空,無臉見人,精神一下子就跌入了崩潰的“離魂”境地,只得尋短見自殺,以求解脫。幸虧碰到一個富有同情心的老人,把他送回“佈政舊邸”,後來就有了被膽小怕事的“邸主”送到殯儀館等死的一段“奇遇”。唐朝的“凶肆”專門替人家辦喪事。窮途末路,病勢垂危的異鄉人,也常被送到凶肆去等死;鄭生就是這樣被“邸主”送到凶肆去的。遇到類此情形,凶肆中人等於行善,不能算做一件生意;雖然充滿了同情,但也不會太放在心上,只是把鄭生抬到後院一間殘破的空屋裡,聽其自然。不料鄭生命不該絕,仗著年輕力壯,居然挺了過來。凶肆老闆看他可憐,就叫他在喪禮中做些打下手的雜事,掙幾個工錢,吃喝自理,店裡也算添了一個夥計。
鄭生名冠京師的“哀歌”,就是在凶肆裡學會的。悽慘的境遇,生不如死的頹唐,使得委婉泣訴的哀歌曲調,特別能夠引起他的內心共鳴;加上他人本聰明,學什麼都快;一唱起來居然聲情並茂,“同盡其妙”,成了長安城裡無可匹敵的哀歌高手。在喪事中,鄭生身穿孝袍,跟隨靈車一起行動;羞慚、畏怯,加上“既傷逝者、行自念也”的與眾不同的身世之感,並作十分傷心,一面唱,一面淚如雨下,到後來竟至歌不成聲。長安城中,從未見過這樣的唱哀歌的人。看熱鬧的觀眾,開始時覺得驚奇,到後來也惻然心傷,一個個默默無語。只聽得儀仗過去,沙沙的腳步聲和哽咽淒涼、如鶴唳猿啼般的清越的歌聲,加上灰濛濛的天色和如煙似霧的細雨,氣氛沉重到了極點。
而凶肆老闆卻是興奮極了。當時長安的凶肆,一共兩家,東市、西市各一,在業務上互相競爭得厲害。因為鄭生的哀歌,使得兩家凶肆有了可以比賽的內容,於是就約定在天門街上唱哀歌一比高低,輸者罰款五萬。據《李娃傳》的描寫,比賽的場面真是盛況空前,“士女大和會,聚至數萬……四方之士,盡趨赴焉,巷無居人。”最後當然是沒有鄭生加盟的西市凶肆老闆乖乖地交出賭金,溜走了事。
李曜今番前來,自然不僅僅是為了王博士的死,王博士之死固然是一件大事,李曜很用心地打算親自來安排,另外他也是為了自家犧牲的十二名家僕腳伕,這些人雖然只是僕役,但既然是為了幫助李元審“平叛”而死,理所當然應該得到厚葬。
李曜親自前來,一方面是為了顯示鄭重,一方面也是為自己擴充眼界。要在唐末這個時代混,如果不弄清各自禮節,稍不留神就可能得罪人,那可不是他這個曾經的供銷處長的風格。
據《新唐書》杜佑、李吉甫、白敏中、韋挺等傳,以及《通典》、《唐語林》等書的描寫,唐朝的葬儀特別講究排場,甚至講究得“弔者大悅”。尋常人家死了父母,先不服喪,等一切場面準備好方始發訃;到了下葬的日子,親戚朋友都來執紼死者入土為安,活人痛飲一場,名為“出孝”。
而王公貴族人家辦喪事,那又大不相同。出殯時,幾里路長的儀仗執事、明器、假人假馬;朱絲彩繡的靈車,各色各樣的喪樂,還有專門唱給觀眾聽的哀歌,凡所應有,無所不備。此外,親友進行的路祭,可能比喪家的儀仗更能吸引觀眾。丈把高的紙糊的房子,內中安置著用麵粉捏成,栩栩如生的假人、假花;數十尺高的祭帳以外,還有雕金飾畫的大祭盤,盤中刻木為戲。
在葬禮這件事上,最有名的一次是范陽節度使送太原節度使辛雲京下葬的祭盤,戲文是《尉遲恭突厥鬥將》、《漢高祖鴻門大宴》,機關操作,人物都能活動;披麻戴孝的辛家子弟,都止住了哭聲,拉開白布孝幃,看得出了神。看完,辛雲京的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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