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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日子長了,宦官的馬屁話,搬弄是非的話,無中生有的話,栽賍陷害的話,染指朝政的話,皇帝有時也聽。
司馬光在其主編的《資治通鑑》中,曾引用孔子的一個詞,叫“浸潤之譖”。如水之浸灌,慢慢地、一步一步地施加影響,讓皇帝按他的意思走。於是,黜陟刑賞之大權,一點一點的、螞蟻搬家似的,統搬到親信宦官的手裡了。然而皇帝卻渾然不知,“如飲醇酒,嗜其味而忘其醉也”。司馬光認為,這便是宦官侵權的步驟。
有唐之前的歷史,宦官為禍最烈的當屬東漢。但東漢宦官為非作歹,起碼還狐假虎威,打著皇帝的旗號。而唐時,根本連旗號也不打了,宦官劫脅天子就如拎嬰孩,廢誰立誰,一憑己意。而天子深畏宦官如畏虎狼、蛇虺。所以然者,東漢宦官手頭無兵,而唐代宦官掌握兵權故也。
若要根究,則唐代宦官之禍,始於玄宗,盛於肅、代,成於德宗,極於昭宗。然而實際上,唐初對宦官是有加以約束的,後來之所以不可收拾者,皆是皇帝處置失當,遂漸成其勢。司馬光引《周易》的一句話說:“履霜堅冰至。”此為《坤·初六》爻辭。其象辭說:“履霜堅冰,陰始凝也;馴致其道,至堅冰也。”“馴致”,逐漸達到,逐漸招致。《坤·文言》引申為:“臣弒其君,子弒其父,非一朝一夕之故,其所由來者漸矣。”水到渠自然成了。
想當初,唐太宗鑑於前世之弊,對宦官嚴加抑制。不任以他事,只負責門戶守禦、廷內掃除、飲食供給之類瑣事,官階也不得超過四品。而唐玄宗時,可能是飽飯吃得太久了,有些無聊,於是毀壞舊章,重用宦官,濫賞官爵。開元、天寶中,宦官黃衣以上達三千人,衣朱紫者千餘人(無風注:朱紫是大官的服色。唐制:五品以上服朱,三品以上服紫。有些電視劇亂演一氣,不可信。)。至有官拜三品將軍的,從幕後而走到前臺,開始參政。
譬如高力士,竟官居驃騎大將軍,進封渤海郡公。唐玄宗晚年,又讓高力士代己批閱章奏,甚至任免將軍、宰相,也時常與之商議。連李林甫、楊國忠,也是因緣高力士,才官居高位。於是自太子王公,皆畏事之。太子李亨稱高力士為“二兄”,諸王、公主、駙馬則尊稱其為爺為翁,甚至連唐玄宗本人也因極端寵信而不直呼其名,叫他“將軍”、“大將軍”。
不過說實話,高力士本人的確不是壞人,並沒有專權禍國、圖謀廢立之事,《新唐書》說他:“生平無顯大過”,其實史書是很喜歡記載權宦之過的,高力士“無顯大過”,其實基本可以看做是這些史官們沒有找到高力士的過錯。但是司馬光認為,即便高力士本身無過,但恰是玄宗開了壞頭,“宦官自此熾矣”。
待到中原板蕩,肅宗即位靈武,調兵與安史作戰。李輔國以東宮舊人參預軍謀,情形越發壞了,因為李輔國開始掌握兵權。肅宗打回長安後,李輔國封郕國公,掌大權力,宰相李揆對他都執弟子禮,呼為“五父”。李輔國疑心太上皇的親信陰謀復位,逼迫唐玄宗遷居西內太極宮,貶謫高力士,玄宗竟至憂鬱而死。
此時肅宗病危,張皇后欲謀殺太子李豫而立越王李系。李輔國擁立李豫(即唐代宗),殺張皇后、李系。李輔國自此益驕橫矣,曾對代宗說了一句流傳千古的“名言”,他說:“大家(指皇帝)但內裡坐,外事聽老奴處置。”此便是司馬光所說的:“寵過而驕,不能複製,遂至愛子慈父皆不能庇,以憂悸終。”
代宗時期,宦官程元振、魚朝恩相繼當權,竊弄刑賞,壅蔽聰明,輕視天子,奴役宰相。程元振繼李輔國之後,總率禁兵,操縱朝政,冤殺大將來瑱,斥逐宰相裴冕。疑忌大將李光弼,致其憤鬱而死;大將僕固懷恩不堪冤抑,卻投訴無門,不得已盡棄前功,翻為叛亂。廣德元年,吐蕃兵犯京師,程元振隱匿軍情不報,雖遭貶黜,然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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