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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,相當於佛教所說的見性、覺悟。其中“聖人者,人之先覺者也。覺則明,否則惑、惑則昏。”這很接近禪宗的思想:禪宗認為無明之惑掩蓋了人的佛性,成佛之途,只在斷執去惑,由迷轉悟,恢復本心,所以必須斬斷一切情絲,禁除七情六慾。
但在如何復性的問題上,李翱卻又不主張頓悟,而主張漸修,故復性之道在於“視聽言行,循禮而動”,“忘嗜慾而歸性命之道”;又要“弗慮弗思,情則不生”,然後才能“知本無有思,動靜皆離,寂然不動”。
他認為《中庸》所說的“至誠”,就是指這種最高境界,在這種境界裡聖人的精神一方面“寂然不動”,另一方面又“廣大清明,照乎天地,感而遂通天下”,“不往而到,不言而神,不耀而光,製作參乎天地,變化合乎陰陽。”
按照這種思路來看,李翱所闡述的弗慮弗思、動靜皆離,就是禪宗所謂的萬緣俱絕、妄念頓盡、無念、無住、無相,同時又是儒家的至誠、至道、神妙。李翱心目中的聖人,是儒家聖賢與佛教佛陀合而為一的形象,即其思想境界要像佛陀那樣高超空靈,其道德行為又要像儒聖那樣切實廣大,這種理想人格已經與先儒的“修己以安百姓”的構想有所不同了,滲入了佛陀的精神。
當然,李翱的《復性書》也只是融佛入儒的初步,“本體論”與“心性論”的禮富內容,未能充分展來,不過他畢竟開始揚帆起航,為宋儒作出了榜樣。李翱對儒學發展還有一大貢獻,即在推崇孟子和《中庸》(注:這與韓愈相同。)的同時,還著力闡揚《中庸》,對後世影響很大。
清人全祖望說:“退之之作《原道》,實闡正心、誠意之旨,以推本之於《大學》;而習之論復性,則專以羽翼《中庸》。”這是有道理的。正是受到韓愈、李翱的啟示,宋明理學家高度重視《禮記》中的《大學》、《中庸》這兩篇,將它們列出來,才使《孟子》由子部上升為經部,用以闡發心性之學。淳熙中,朱熹以《論語》、《孟子》、《大學》、《中庸》並列,稱為《四書》,取得與五經等同的地位,成為儒家的經典著作。朱熹以畢生精力作《四書集註》,影響極深極廣。元代延佑年間復行科舉,以《四書集註》試士子,明、清兩代沿習不變,如此《四書》的重要性幾乎要超過《五經》,而其首倡之功則在韓、李。
總之,李翱所做的事情正是韓愈所忽略的,又是柳宗元未能認真實行的。如此,李曜忽然想到,是不是可以把韓愈、柳宗元和李翱,看作唐代儒學向宋代理學過渡的三個環節上的“三個代表”?韓愈的作用是指明儒學復興和占主導地位的必要性,柳宗元的作用是指明儒學容納佛學的必然性,李翱的作用是實際地進行儒學消融佛學的嘗試。他們三人各從不同的角度,為宋代理學的興起作了思想上的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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