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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復興的先導。而北宋理學家石介也認為“孔子之《易》、《春秋》,自聖人以來未有也;吏部(指韓愈)《原道》、《原性》、《原毀》、《行難》、《禹問》、《佛骨表》、《諍臣論》,自諸子以來未有也。”而程顥、程頤也都很欣賞韓愈崇孟子、闢異端的作法,說:“如《原道》之言,雖不能無病,然自孟子以來,能知此者(指推尊孟軻),獨愈而已。”
從後來思想文化發展過程看,宋明理學正是承接了韓愈新儒家的事業,並完成了復興儒學的歷史任務,使儒家哲學達到新的高峰,再度佔據三教的首席,對此韓愈有著初倡之功。但是韓愈天生是位文學家,對於儒家理論並沒有深入的研究和體會,他自已提出的一套新儒學理論淺顯而粗疏,他是提出任務的能手而非完成任務的能手。所以蘇軾又批評說:“韓愈之於聖人之道,蓋亦知好其名矣,而未能樂其實”,又說:“其論至於理而不精,支離蕩佚,往往自叛其說而不知。”此評確實道出了韓愈在理論上的弱點。
對韓愈深有研究的朱熹[無風注:其實我本人很不喜歡朱熹,尤其是覺得此人極端虛偽,但此處是要寫到改進儒家思想,提到朱熹也是沒有辦法的。當然我還得說明,李曜的改良儒家,並非朱熹的那一套天理人慾說。],首先肯定韓愈“所以自任者不為不重”,但又指出韓愈“平生用力深處,終不離乎文字言語之工”,在理論上缺乏深度和建樹,“韓愈於道,知其用之周於萬事,而未知其體之具於吾之一心,知其可行於天下,而未知其本之當先於吾之一身也。”李曜對朱熹並無好感,但得承認這個話倒是對的,韓愈沒有建立起儒學新的“本體論”和“心性論”。
問題還是在於當時的中國哲學的高峰在佛教,儒家如果不認真吸收佛學“本體論”和“心性論”的思維成果,便不可能發展自己的理論,更談不上超越佛學。韓愈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他妄圖透過行政手段來排斥佛老,保障儒家的正統地位,而這樣的手段是不可能振興儒家的。
李曜知道,宋、明理學家也大都貶斥佛老,這是為了維護儒學的正宗和門戶,不能不製造這樣的輿論,而事實上他們相當熟悉佛學、老莊和道教,能夠將佛老的思維方式與修養方法運用於儒家哲學,既保持了儒學原有的優點,又兼有了佛老在理論上的長處,所以能夠建立新儒學體系。韓愈則不然,他對佛學的瞭解很膚淺,對佛學中國化的新潮流也相當陌生,他只一昧簡單化地排佛,這樣做既對佛教無所損傷,又對儒學的深化無益,所以他這條路行不通。
柳宗元倡言佛儒融合,主觀上說是由於他精熟儒學,兼研佛學;客觀上說是受到社會上三教合流思潮的推動。士人兼修三教或二教,僧道兼習儒學,以及士大夫與僧人道士密切交往,這是從東晉南北時起便演成風氣,至唐代此風更盛。正如柳宗元所指出的,“昔之桑門上首,好與賢士大夫遊。晉宋以來,有道林、道安、遠法師、休上人,其所與遊,則謝安石、王逸少、習鑿齒、謝靈運、鮑照之徒,皆時之選。”
而在柳宗元的時代,“服勤聖人之教,尊禮浮屠之事者,比比有焉。”僅柳文中提到的這樣人物就很多,如:為禪宗六祖慧能上疏請封號的嶺南節使馬[注:此字為“惚-心+手”。],“公始立朝,以儒重”,而宣詔諡號之日,“其時學者千有餘人,莫不欣踴奮勵,如師復生;則又感悼涕慕,如師始亡。”;龍安禪師在湖南威望甚重,所到之處,人皆自動為他築寺,尚書裴胄、給事中李巽、禮部侍郎呂渭、太常少卿楊(?)、御史中丞房公,“鹹尊師之道,執弟子禮”;南嶽大明寺和尚惠開主律宗,“宰相齊公映、李公泌、趙公憬、尚書曹玉皋、裴公胄、狐公峘,或師或友,齊親執經受大義為弟子。”可見學佛敬僧由士大夫階層率先提倡力行,已經成為普遍的正常現象,柳宗元的嗜浮屠言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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